韋伯咬著牙:
“我已經失業了,連吃飯都難,哪他媽能拿出來50便士!”
他憤怒的語氣飽含無奈:
“可麥克的病還得治啊!於是我就找人,托關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春神密修會的大人物——她叫哥特琳德,按照春神密修會內部的說法,她是春神主幹上的【大枝脈】。”
“我一眼就看出來她和我當初找的那些邪教徒不一樣——她更加純粹,而且臉上沒有普通邪教徒那種邪氣。”
“我覺得她能治好麥克。”
“她告訴我,她能完全治好麥克的病,但我需要展現誠意。”
“展現誠意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她的【賜福】,從而被她掌握。”
韋伯低聲道:
“這是我看起來變年輕的原因,哈,實際上我已經快要60歲了,能看得出來嗎?”
陳宴看著他發梢間少有的幾根白頭發,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韋伯恨聲道:
“在接受【賜福】之後,我才意識到,她和下城區那些邪教徒沒什兩樣!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被侵蝕!”
“我不知道該怎辦,我也不想變成那該死的怪物,可我們沒有那多石粉讓我來用了!如果我和麥克一起用石粉,那塊石頭很快就要被消耗光!”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按時給麥克刮石粉,可就在觸碰到那石塊的時候,我體內那種‘被侵蝕"的感覺竟然消失了!”
韋伯從衣襟拉扯出衣領內脖子上掛著的吊墜。
那是一枚蛇吻岩原礦石……純度很低的蛇吻岩原礦,其上閃爍的綠色光斑甚至比保爾金·沃克之前拿的那塊蛇吻岩碎片匕首還要暗淡。
“這東西,隻要貼身攜帶,就能消除【賜福】的負麵影響!”
陳宴心中訝異。
蛇吻岩上的電流能將菌株滅活,而如果佩戴在身上的蛇吻岩產生的電流足夠小,或許能夠剛好達到克製嗜血菌株生長的地步。
“展現誠意的第二件事,就是現在——”
韋伯的目光停留在陳宴臉上。
“小子,我實話跟你說了,她就是想讓我監視你,但是方式會比較溫和——她要我驅趕這個街區的血教徒,保護這棟房子,這是真的,但監視你也是真的,她要我看好你的一舉一動。”
陳宴重複道:
“血教徒……”
韋伯點頭道:
“就是那些不擇手段進行傳教的家夥,密修會幾乎失去了對他們的控製,他們隻服從於大盤根……就是春神密修會的【傳道者】。”
“大盤根身上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他變成了樹人……也不算是樹人,我會的單詞不多,描述不出來他那個形態,隻知道有些見過他的教眾說他變成了【春神化身】。”
陳宴立刻知道,所謂【春神化身】,就是哥特琳德電話所說,大盤根因為結界之靈的心髒而發生異變,從而產生的新形態。
一個將死古老神明的狂信徒,和聖歌團最尖端科技(植物質心髒)的結合……會誕生什?
陳宴甚至在想,結界之靈這種很明顯的科技造物,和聖歌13這樣的仿生人幾乎是一個套路,隻是使用的科技不同。
那,研發結界之靈所用到的科技,難道也來自當年聖歌團苦行僧從【荒野】帶回的【禁果】?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完全可以把【結界之靈】這種東西,看成是聖歌團對【聖歌】係列之外的另一條道路的嚐試。
陳宴沉吟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的你已經沒有後路,如果我把你趕出去,即辜負了你對我說這一席話中的信任,又會導致你兒子的死——和家庭的崩潰。”
韋伯因老邁而褪色的蒼白色瞳孔閃動著近乎乞求的目光,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陳宴說道:
“我並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尤其是在我朋友的身上,或是朋友的朋友身上。”
如果自己明明有能力,卻不去對身處危難的朋友進行庇護,這樣的人生也太過可憐和可笑了。
但在確定要幫忙之前,要首先確定對方“真的是”朋友。
“你就暫時跟著我們。”陳宴說道。
“謝謝……”韋伯臉上浮現出些許感激,低聲回應。
這時的他還不知道陳宴這句話意味著什。
在得到陳宴答複之後,韋伯顯得輕鬆了許多,他壓低聲音,對著保爾金·沃克說道:
“我昨晚上聽到了很不好的傳聞,有些人說他們在卡彭巷的射擊俱樂部看到了【聖嬰】……那玩意兒挺邪乎的,好像和春神的命有關。”
陳宴臉色一僵。
他不知道那個邪教徒到底為什叫他聖嬰,但這無論如何都是可不好的稱呼。
而韋伯明顯知道保爾金·沃克在斯派羅射擊俱樂部工作。
保爾金·沃克很認真的聽著,他要把關於春神密修會的一切信息都記在腦子,好在日後對這個邪教采取暴力措施時不會有所遺漏。
他對韋伯的話表現出了明顯的興趣:“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但我很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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