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上一次在報社的服務器下線,這次上線的位置依然是報社的服務器之中,而眼前的觀感和上一次下線時已經有了本質上的變化。
量子分身麵前出現了大量湧動著的數據流。
數之不清的數據流在他麵前匯聚成湖泊,構成了他麵前封閉的數據世界。
這是《罷工模擬器》所在的服務器,是從模擬器客戶端上傳下載的一切數據的融匯之處。
出乎陳宴預料的是,匯聚成湖的數據流竟然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具象化”——冰冰冷冷的數據構成了一些事物的表象:
湖泊之上,是街道、人群、正在發生衝突的立體事件模型……
隨著越來越多的數據流出現在服務器中,這些表象在服務器內部的數據湖泊中構成了種種鮮活的事物。
這些具體的、鮮活的事物漂流在由數據所構成的湖泊之上,那場麵奇異怪誕到足以刺激陳宴的神經。
‘網絡世界一開始也是這樣出現的。"
陳宴若有所悟。
‘無數由人編輯而成的數據在網絡世界被具象化成了一切事物,這些事物組成了量子分身所看到的城市。"
‘量子分身作為網絡世界的【居民】,看到了數據被具象化出來的事物,那,那些程序的編輯者,是否能夠看到這雄偉的城市呢?"
結合陳宴前世的經驗,多半是看不到的——程序員們看不到自己所建的高樓大廈,如同看不到自己所編纂的代碼屎山。
‘匯聚在服務器的數據已經開始具象化,這說明數據足夠多,足夠豐富,這意味著……數據庫已經超乎想象的大了。"
陳宴很快找到了儲存遊戲開發端的硬盤。
亞楠市的科技現在還做不出來固態硬盤,計算機終端儲存數據用的都是機械硬盤,在合金工藝尚且不夠發達的現在,單個硬盤的最大儲存容量僅僅隻有4個G而已。
而遊戲開發端數據庫的容量已經達到了1個T——算上計算機係統本身的容量,至少需要將近300塊這樣的機械硬盤,才能滿足儲存需求。
‘開發端怎就1個T了……單純的文字積累怎可能達到1個T呢?整個文明的文字信息容量都達不到1個T的吧……"
陳宴發出檢索數據庫關鍵字的指令,立刻有密密麻麻如沙丁魚群般的關鍵字從服務器數據湖泊中魚躍而出。
陳宴看的眼花繚亂之間,腦袋浮現出一個難以接受的念頭。
‘按照我編寫的底層邏輯,整個《罷工模擬器》的數據庫……已經完全成為一座數據屎山了!"
他冷靜了一下。
‘嗯……說是數據屎山,其實也不準確,更準確的來說,是未分類的數據庫。"
‘數據庫在開發端,客戶端本身不包含這些數據,在模擬器運行時才會從服務器中調用數據庫,按照既定邏輯進行推演模擬。"
陳宴抬起頭,看向服務器的數據海洋中央——
數不清的上行和下載的數據流集結成束,從陳宴麵前服務器數據海洋中的各個節點中“倒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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