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求道者
【薩芬特·G·薩麥爾·懷特】
苗水生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個名字,仿佛魔怔一般。
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甚至沒有想到過關於這個名字的組合。
在我的認知,任何一個擁有特殊文化的族群也不會起這奇怪的名字。
那,我現在……應該是在另外一個世界……是不同於我肉身所存在的【現世】,也不同於我認知中任何一個符合【更深層次世界】定義的、另外的世界。
薩芬特……這個名字究竟意味著什?
這個名字是否是某種抽象的概念,這抽象的概念是否能在我所在的現世找到具體的對應?
薩芬特……薩麥爾……
苗水生魔怔的不斷在腦海中重複這個名字,甚至於完全無視了麵前夢中的自己顫顫巍巍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當他看到開啟了飛行模式的手機屏幕之後,顫抖更厲害了。
就在苗水生克製不住的不停在腦袋重複這個名字的時候,開直升機的身體開始打擺子,他非常恐懼的扭頭看了一眼願望,磕磕絆絆的說道:
“它聽到了我們的聲音……”
他恐懼的聲音甚至驚醒了陷入魔怔的苗水生。
“我腦袋出現了祂的名字!”
苗水生先是愣了一下,看著從駕駛位上甩開方向握把霍然起身的自己,心中大駭!
你他媽幹什!
夢中的自己已然因恐懼而淚奔,他將一把槍丟給願望,並對願望說道:
“我們已經完了!我先走一步!你自我了斷吧!”
他就那輕易的朝著層層疊疊的城市深淵一躍而下,苗水生眼前視野天旋地轉,隨著黑暗的加深,在天上搖搖晃晃仿佛欲墜的直升機漸漸遠了……
下墜讓苗水生衝破了夢境邊緣,在身體死亡之前於自己的世界中恢複了意識——
“嗷!”
苗水生從機械矩陣中驚醒,極端的失重和恐懼讓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停留在摔死前一瞬間的狀態。
連接著身體的無數弱電貼片開始有序的釋放電極刺激,以獨特手法刺入靜脈的針頭開始向他的身體輸入大劑量的激素,苗水生在恍恍惚惚之間睜開眼,隻看到頭頂無影燈亮的刺眼,全身上下毛孔浸透了衣服的汗液早就被冰冷的空氣凍成了冰碴子,他整個人被一層被凍硬了的睡衣包裹在內。
對常人而言足以致死的大劑量激素調節著他的身體,讓他的生命體征漸漸恢複正常狀態,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身邊。
“水生,你看到了什?”
根深蒂固的敬畏、極端的恐懼和死仇一般的厭惡同時出現在苗水生的腦袋,他克製住種種情緒,在激素的調節下漸漸能夠調用僵硬的肌肉開口說話:
“是……另一個世界。”
他僅僅隻說了半句話,就已經說不出口了,因為他不但無法描述那個世界,還因為身體的原因無法集中精神。
身邊的人發出神明一般莊嚴又溫和的聲音:
“沒關係,慢慢來,你的意識在逐漸恢複,你的身體在飛快好起來,你的神經元已經足夠應付這樣的信號,你要相信自己。”
這明明並不是什很有力的鼓勵,苗水生卻因為這樣的鼓勵而信心倍增,信心帶來的力量連同激素一起讓他更加清醒。
在這樣的清醒中,苗水生將自己剛才看到的事物斷斷續續的告訴了身邊的人。
直到他說完為止,身邊的人都沒有什動靜。
苗水生就這一言不發也什都不做的安靜等待著,仿佛完全不會因為這樣被動的等待而出現任何脾氣。
片刻的等待之後,身邊站著的人終於有了決斷,他語氣深沉,語氣中所包含的嚴肅意味讓苗水生渾身緊繃。
“水生,你年少時曾經看過我的日記,應當知道,我去過極北的冰川地帶。”
說到這件事,苗水生的呼吸都收斂了許多,那時他尚且不太懂事,在偶然間翻閱了那人的日記,並因此得到了這輩子的唯一一次責罰。
苗水生沒敢說話,好在那人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而像是沉浸在追憶中一般繼續說道:
“我在那發現了一些遠古世代的遺留——桑克拉肯大墳墓,這埋葬的不僅僅是一個文明而已,我在那發現了不同文明的碎片,這意味著有許多文明被埋葬在那了。
我那時候想,為什文明必須葬在桑克拉肯大墳墓呢?為什生長在水土豐饒地區的文明,都將自己埋葬在終年刮白毛風的苦寒之地呢?
那時候的我並不能找到關於答案的線索,直到現在,我都僅僅隻能對其進行理解,而無法得到準確的答案——
象征。”
他說出了一個名詞,而苗水生聽的很認真,因為苗水生很少聽到他訴說這方麵的知識——對於任何一個超凡側社會的任何一個學派而言,這些知識都是絕對的禁忌。
“象征,水生,我如今已經可以確定,【將文明埋葬在不化的冰川之下】,其本身擁有非常強烈的【象征】屬性——
【被埋葬】象征著文明已經死去。
【埋葬在不化的冰川之下】象征著這些文明已經永遠被冰封,無法重現在世間了。
【所有文明都埋葬在桑克拉肯大墳墓中】,則象征著桑克拉肯大墳墓本身並非墳墓,而是某種……類似【回收站】的東西——是文件永遠不可能被還原的回收站。”
苗水生眼界大開。
麵前的人語速很快,天神州語在描述巨大信息量的時候向來言簡意賅:
“這樣一來,【桑克拉肯大墳墓】就和【荒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切文明在沒落之後會沉降進入【荒野】之中,【荒野】會吞噬這些文明,然後將其重組,讓這些文明的特征——也或者說是十分細分的屬性,加入這個世界的輪回,讓這些屬性進入新世代,成為新世代的特征。
【桑克拉肯大墳墓】則冰封——囚禁了沒落文明的一部分,讓文明的這一部分特征永不見天日——即便我們當年深入桑克拉肯大墳墓,見證了許多真相,也無法將那些真相帶出墳墓——在離開墳墓時,我們記錄下來的一切,和我們關於此地的記憶一起消失了。
一個重組之後傳承,一個篩選之後冰封,這絕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結果,而是某種既定規則限製之下的必然。
那,規則是誰製定的?”
苗水生終於插得上話:
“創世的神明?”
那人反問道:
“創世的神明為什要創造兩個平行的世界,讓你同時存在於兩個世界中呢?”
這……
我哪知道?
我知道這個幹什!
苗水生惡意的想,也許是因為創世神腦抽了!
那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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