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後的柯啟爾把半個字咽回去。

    沙利葉眨眼間就和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他頭都沒有回。

    他們伸長脖子朝他望去，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沙利葉沒錯。

    一個長得和縱0C一模一樣，夾子狀的接待員走在他前麵領路，一邊對他說著什——一點點都聽不到她說話的聲音，接待員的話看來隻有對應的來客有權限能聽。

    “你說他……”柯啟爾一臉呆滯地轉向以查。

    “也許。”

    “那他是……”

    “不知道。”

    “那有個和你們……”擺紐二星把兩隻冰涼的手搭在他們肩上，難得有興致地想要告訴他們這個新發現。

    “看到了。”以查和柯啟爾異口同聲地說。

    沙利葉跟著他的接待員鑽進一條向下的樓梯口，消失不見。

    “那下麵是做什的？”以查指著那問縱0C。

    “業務區都在下麵。你想問哪一個？”縱0C回答。

    “好的。沒事兒了。”以查搖搖手。

    他們跟在縱0C身後，各懷心思了好幾秒。

    完全不知道沙利葉是來做什的。但既然月之天使沒有主動發難，很可能他也有難言之隱。

    不管怎說，他們占據概率上的優勢：

    他們百分之百看到沙利葉了。對方從反應上看則不一定——

    盡管他們在這顯得像一塊可可蛋糕上唯三的三根蠟燭一樣刺眼，剛才還離得要命的近……

    但還是有那一點點可能沙利葉並沒有發現他們——比如他瞎了之類的。畢竟當時在混沌地獄被圍攻時月之天使為了脫身而強行用了奇跡。奇跡什都有可能發生。

    “怎辦？”柯啟爾悄悄地說。

    “不怎辦。”以查答道。

    “三位來賓，請走這。”

    縱0C帶著他們穿過一道遠看像一堵蠕動的牆的水汽煙幕，推開一道半圓大門進入。

    ……

    接下來發生的事很快讓他們把沙利葉忘在腦後。

    房間內味道刺鼻。

    內有灌滿不明液體的連續三個深池；一直頂到天花板，外表看上去很像某種榕樹的壁櫃。三個池子後是一大蓬綠色的，邊緣毛茸茸的火。

    天花板很高，和地板都是由管道紮成的一排東西組成，有一麵牆是弧形，亮的像剛拋光過的銀器。

    很像一個蒸餾精油的完整裝置的內部。一進入，就有一種無法全屍而出的錯覺——希望是錯覺。

    一個灰黑小圓台子從牆的側麵順著一個隱形的軌道滑到他們麵前。

    “在這等待檢查哦。三位尊貴的來賓。”

    縱0C優雅的一步邁了上去，小圓台子帶著她緩緩升到二樓的一處被一圈欄杆圍住的凸起，應該是個類似操作台的地方。

    “我還以為就是填兩張表格什的。”柯啟爾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看上去和以查的心理狀態完全不同——畢竟“檢查”“規範”“標準”這種東西在天使的詞匯庫中和“安全”離得很近。

    “稍安勿躁。檢查一共……等等。”縱0C正準備宣布，突然目光向下一掃，然後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