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律師虛指那張牌。

    閃著冷光的金屬卡片轉向以查。

    左上角亮起一張十隻眼睛的通紅笑臉，數字“4”。

    牌麵主體的【事件】這次是一行短字：

    “穿越神秘隧道。”

    視線移到右上角的【結果】。

    那則是兩個字：“擁抱”。

    一張【愉悅】情緒陣營，4點理虧值的牌。

    由【愉悅】情緒代表終點律師打出的話，上麵的【事件】可以用【要求事件】方式觸發……

    “這是我最大的一張牌了。”

    終點律師的聲音聽不出真假。“我本來以為我的運氣會比較好呢。”

    “公平並不是平均。”以查用他的話回答。“那，你這個【要求事件】的目標自然是我。”

    這甚至不是個疑問句。

    “自然是。”終點律師頷首。“像我之前所說，【結果】的目標，必須和【事件】的目標不同。那我就指定為我自己吧。”

    【結果】是：“擁抱”。

    以查又看了一遍。

    “擁抱”。

    自己可太適合當【厭惡】的情緒代表了。

    “我以為你們的詞典沒有‘擁抱’這個詞呢。”以查冷漠地道。

    “實際上，我們沒有‘詞典’。”終點律師回答。

    “好好說一次，你要用這張牌【要求】我做什？”以查說。

    “都寫在這張牌上了。請不要質疑我的誠意，我不能對這些牌的內容做任何修改。不然不就沒有意義了嗎？這是我非常重視的一套遊戲規則集合。”

    終點律師笑了笑。“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穿過設置好的‘神秘隧道’，然後‘擁抱’一下。”

    和厭惡感不相上下的，是毒氣一樣的危機感。

    上次在自己身上發生“擁抱”這件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別西卜戳穿了他的胸口，在那留下了一小塊靈魂碎片。

    另外，聲稱自己是這世上唯一最高生命的終點律師，難道需要這種沒有價值的互動嗎？

    這個【結果】必然是有意義的，而且是向終點律師的方向。www.

    不然他完全可以把它指給桌上的其他情緒代表。

    “這是張4點牌。”以查想了想，說。“你應該希望它物有所值。”

    價值5點理虧值的牌的內容程度足夠殺死對手和整個遊戲，而且每個情緒陣營隻有一張。

    再往下就是各有三張的4點牌。

    造成的【結果】，絕對不可能太輕微。

    至於“穿越神秘隧道……”

    “不是希望。是確實如此。”終點律師笑道。“而且，這將會是一件很【愉悅】的事。”

    他揮揮手。

    右前方的通紅笑臉牌子亮了起來，笑的幾乎猙獰——剛才屬於以查的紫色大舌頭卷浮雕也亮著，隻是沒誰的注意力在上麵。

    這次沒有任何突兀的場景改變。

    隻是突然一道灰不溜丟，光滑的螺旋管道擺在了桌麵中心。

    管道開口是喇叭狀，似乎有風在其中穿過，微弱的呼嘯之下隻有點點微光滴落。

    “這就是神秘隧道？”

    以查若有所思地望著那條管道。“麵有什？”

    “我的道德標準隻允許我說部分的實話，和全部善意的謊言。”終點律師雙手交叉，歪過赤紅頭顱。“你想聽哪一種？”

    “前者。”以查幹脆地說。

    “好。部分的實話是：麵沒有任何對你有害的東西。”

    以查把手靠近管道的喇叭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