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往往誤以為我的‘道路’是‘爭鬥’‘混亂’,乃至‘殘酷’之類。”
戰爭販子按了下寬簷帽,一雙黃眼珠在帽簷下隱沒。“其實都差的太遠。”
“淘汰。”以查說。
“我更喜歡稱之為‘加速’。”
戰爭販子語調帶著讚賞之意,做了個手勢。
他身影一閃,卷起一陣惡風,陡然從房間中消失。
“他怎溜走的?”柯啟爾伸手摸著空氣。很明顯他即使在法則視野中也沒有看到任何傳送或瞬移痕跡。
沒來多久時,他們就發現終道之末理論上無法進行他們習慣的常態瞬移。後來發現和空氣塊之間的連接方式有關係。
“我猜想殉道者們都有類似的獨行規則。這麵的原理倒很好想。”
以查隨手拿起一疊金屬薄片,翻閱起來。“他們可以瞬時接近自己‘道路’,也就是‘專業領域’事件濃度很高的地方。”
他抬手指了指。“那兒。”
柯啟爾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天幕下很多灰白的墜落碎屑,“鳥群”墜落的方向。
大集合官的軍隊被擊落的方向。
造陸師和戰爭販子處心積慮,早早在這做下無數手準備,他們所撞見的雇傭可能隻是幾十次中的最後一次。
整個終道之末背麵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規則空間,充斥著連那些純法則生物也未必能辨識的各種規則。
即使是大集合官在倉促之間發現,前來製止也肯定來不及。
“他們做好了麵對軍隊的準備。”柯啟爾心有餘悸地說。
“軍隊肯定會來。”
以查隨手把手中的金屬薄片在桌上一攤。“這明寫著了,他們有各種各樣的備案。如果派來的軍隊隻是普通程度,無異於自投羅網。”
仿佛在映襯他說的話一般,天空中的鳥群像煙花的殘跡一般,越來越黯淡。
單個“鳥”的形狀也開始解體。
天幕蒼黃。
隻剩下十隻左右的“小鳥”還保持著完整,沒有喪失行動力。其中大多數微微顫抖打著螺旋,試圖脫離戰爭販子預先布置好的規則控製。
黯淡,噴槍殘跡狀的斑點中,隻有一隻“小鳥”身姿潔白,分外奪目。
隻有它似乎不受影響,展開小小的雙翼,還在向月亮飛去。
白色海鷗叼著青色的魚。
以查想起了什,飛快地打開有利可圖報表看了一眼。
上麵的圖案依舊,海鷗叼著青色的魚。
抬起視線再次掃向那隻小鳥。
陡然,被尖錐戳刺一般!
雙眼感到一陣劇烈的灼痛。
他連忙轉過視線,柯啟爾正好做了一樣的動作,他便和一雙驚慌的金色眼睛對視。
“怎回事?”天使停了一秒小聲說。
他們第一時間都沒轉臉回去。
以查回憶著剛剛看到的畫麵——天空依然空蕩,保持詭異色彩,並無其他異常。
“是我看不到的東西。”他說,“就像聞不到毒氣的味道還是會被毒死一樣。你注意到什沒有?”
柯啟爾搖了搖頭。
頓了一下說道:“他在向那個地方去。”
“誰在向哪個地方去?”
“最後的小鳥在接近月亮。戰爭販子在接近最後的小鳥。”天使說。
最後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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