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所以還是要看看這些東西有什。”

    希琪絲來了精神，撲閃翅膀落到一顆樹的樹冠上，伸指就要戳破一個邊上飄過的花花綠綠的夢境。

    她另一隻手摸了摸右臉上的傷口，停住動作，猶豫地反頭問：“我把它打破？”

    “那下次騎到你頭上的可能不僅僅是戰艦了。”

    以查滑翔至近處，保持一定距離。“片段會在夢境的表麵偶爾閃現。我們先在外麵觀察。”

    希琪絲應言縮回手，跟上那個夢境氣泡,打量著它。

    “冰川，土豆，翼手龍。”她念道。

    “聽上去真是個惡劣的用餐環境。翼手龍倒味道不錯。”以查笑笑。“它不是我們要找的。”

    “我不明白，我們應該在麵找什？”希琪絲四處張來望去。

    附近有不少大小氣泡輕盈地懸浮，淡黃淺粉，晶瑩剔透地折射著淡雅的銀白月光。嫩綠的濃厚樹冠背景下一切顯得寧靜，祥和,風景如畫,仿若極樂之園。

    鳥妖對此毫無感覺,隨便挑了一枚暗紫色泡泡湊近，兩眼放光：“這麵有好多蜘蛛卵。”

    “蛇。”以查說。

    “蛇？”

    “我們應該找包含蛇影像的夢境。十頭蛇。你見過的，和我的災難石高塔大廳的雕塑一模一樣。”

    以查一邊打量著身邊飄過的夢境，一邊說：

    “牧羊者涅希斯第一次向我顯露存在時就是通過一個夢。那時他向我展現了十頭蛇的樣子。

    現在想來，這未嚐不是一個代表他的符號。

    在他試圖向我傳遞什的時候，也許就會使用這個符號，將信息傳遞給我——這的半位麵大多數都是以混沌地獄作為源位麵，我猜想這和地獄有某種程度上的聯係。

    這件事先按下不談。

    隻是，這個離我們目的地坐標的唯一半位麵，它的源位麵卻偏偏是夢使搖籃——我們一路走來，根本沒見過幾個以它作為源位麵的半位麵。

    尤其這麵難得麵還有這多離散的夢境——這折射的應當是‘幻境’的中心區域。”

    如果是我的話，發現那邊的造陸師給的坐標此路不通，難免轉回來會想這個落腳處本身是否有什特殊含義。”

    他頓了頓，“既然我會這想，那涅希斯極有可能也會這想。閱寶書屋

    他也會想到我難免會這想，而且會想到我會想到他這想……”

    “停。停。求求你，別說啦。”希琪絲捂著腦袋,一臉驚恐。

    “總之,在這些泡泡找有沒有顯現出十頭蛇的一顆。圖案的樣子你見過。”

    以查一笑，揮揮手。“好了。去吧。”

    ……

    他和希琪絲分頭行動。

    在上下紛飛，繽紛閃耀的漫天夢境中檢索。

    他們沐浴著月光，花朵的香氣絲絲入鼻。地上雖然有花朵，天上卻隻有無數道位麵裂隙——月光從那透出，並沒有月亮。

    各種夢境氣泡——

    擂象墳墓，一塊在暗夜中發出詭異光亮的小石子，獰笑，熙熙攘攘的蟻巢，石頭下麵被踩扁的青蛙，殷紅天邊爬滿舌頭的墓園，釘在眉心的燒火棍……

    以查瀏覽著一個個泡泡千奇百怪的幻影，按捺住好奇心，隻專注於發掘麵是否有那熟悉的十頭蛇圖案。

    他依據那夢境起了名字，又把對應的雕像樹立在自己家園，十頭蛇窟的圖案早已刻在他的心底，似他生來就知般如影隨形。

    因此他看的十分的快。不一會就察探完畢了森林邊緣靠外的大片區域，轉向內向內靠去。

    一顆不大不小的金色夢境氣泡懸在半空，發出溫和而親切的光芒。

    以查心中一動,轉過方向朝它接近。

    “我找到了！”

    就在此刻,希琪絲在森林深處叫道，“十頭蛇的圖案！快來，它要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