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查經過一道道逐漸變低的拱門，像掠過逐漸變得低沉的音階。

    直到通向加百列之境的白雲階梯下方音階到達了最低——拱門直接連接在白雲的地麵上，細細長長，每一道約有二十米高。

    一邊飛著一個抱著樂器的天使，若不是翅膀緩緩扇動，很容易將他們誤以為是雕塑。

    “長官，請步行。”

    左邊的天使邊說,邊戲劇化地撥動一下琴弦，發出兩個清脆的單音。

    “這是6號規定的提醒聲。”柯啟爾告訴過他的話在腦子響起來。

    “6號規定？”他記得那時問。“哪一本守則的6號規定？”

    “沒有。不是哪一本守則的。”柯啟爾這解釋，“我們把所有規定分為1到7這幾類，6號規定是其中一種規定。”

    “好吧。有什區別？”

    “基本沒區別。”

    “基本沒區別？”

    “對我們來說沒區別。是這樣……如果你違反了規定，你會被送到6號窗口，由6號辦事員處理。一共有七個窗口。”

    “辦事員之間有什區別？”

    “都一樣，他們的辦事效率都一樣,是特別評選的。”

    柯啟爾那時這解釋。“所以我說基本沒區別。對我們來說是一樣的。這是為了方便分類處理。呃。你知道，每個窗口的隊伍最好得一樣長才行。”

    “我不覺得這會讓每個窗口的隊伍一樣長。”

    “規定這寫的……”

    “長官？請進。”

    右邊抱著樂器的天使打斷了以查的思緒。

    以查看他一眼。

    拱門天使說這句話時沒彈琴,說明這和規定無關。

    說不定他是個熱心的天使。

    “沙利葉出了什事？”以查貌似隨意地衝他問。

    這倒不算談話，他記得。兩個拱門天使是大天使，大天使無法和熾天使談話，而他作為至高天使位階可以進行單方麵的問詢。

    “在下無權聲張。”

    右邊的天使這次播了一下琴。這聲響是1號規定。來自《神聖社交禮儀》。

    “哦。那最近有什大事嗎？”

    以查換了個問法，餘光打量著沙利葉之境那邊。

    微光闌珊，盡管和加百列之境離得最遠，但空氣如此純淨，以至於沙利葉之境的整個雲台盡管在以查視野中已經縮到了盤子大小，還能看到雲盤上方似乎倒扣著一個薄薄的能量穹頂。

    穹頂內淡藍霧氣繚繞，暗色建築有如霧中的魔鬼，隻露出上端幾個尖銳的金屬角。

    在這個角度他方才看見，通向那邊上端雲台的拱門竟然已經全部封閉，其間填充著某種和淡藍背景顏色很像的東西。

    肯定發生了什大事。

    “在下無權評判。”右邊的天使撥了一下琴。1號規定。

    “我不問沙利葉。”

    以查大拇指指了指月之天使的居所方向。“我就問那的所有門徑為什都封鎖了？麵好像也有點變化，是不是發生了什破壞事件？”

    “抱歉，長官，在下無法告知。”右邊的天使又撥一下琴。

    3號規定,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