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向我打聽礦難的消息。”瘦小的礦工冒出醜陋的頭。
“還是因為我提到了安梅賽斯?”涅塞冷冷道。
幾乎所有人的神色都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我勸你小心一點,最好別再提院長的名字。”白胖礦工撥拉掉吸附在大臂下方的一串肥皂魚,和旁邊的一個高大健壯的礦工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事實上正準備向你們提供幫助。如果我們非要卸掉幾條胳膊才能完成這一點的話,我也不介意。”
“幫助?”
白胖礦工皺起眉,黃褐色眉毛下的小眼睛飛快地轉了轉。
“你們不希望礦難繼續發生吧。”
“你在威脅我們?”側麵那高大的礦工陰沉著臉。
能量視野可見他手上圍繞著一團深褐色小型沙暴樣的東西,和大多數礦工一樣,他是土係元素法師。
涅塞揮了揮手,圍繞他們的水障壁有如被融化的糖漿,平平的被放了下來。
肥皂魚突然排列整齊,呈放射狀圍著說話的礦工。
高大的礦工擺出了戒備的架勢,臉色更加陰沉。白胖礦工的臉更白了。
“什意思?”
他的瞳孔縮的極小,“礦難是你搞的。”
“我隻是個新生。”涅塞說,“你覺得呢?你為什聽到安梅賽斯的名字就叫我過來,你自己明白。”
白胖礦工沉默不語。
“別聽他胡說八道!”瘦小的礦工急叫道。
一朵水花帶著幾條魚拍在他臉上,猴子樣的礦工嚷嚷起來。
“不要吵。”白胖礦工緊皺眉頭。
他看向涅塞。眼神猶疑。
“我憑什相信你?院長向我們保證……”
“就是因為他曾經保證。”涅塞幹脆地重複,“你覺得呢。”
可以再加上兩句煽動性的話,但他沒有。如果對方足夠疑神疑鬼,反而會起反效果。
這樣就夠了。
氣氛突變——白胖礦工忽然咧嘴一笑。
“不管怎樣,我們可以先交個朋友。”
他換上了一種對著久未謀麵的親侄子的親密語氣。“。先交個朋友。”
他一下子變得絮絮叨叨,健談起來——向大家展示人的性格理應如此變化多端——伸出一隻白胖的手:
“我叫迪利帝。朋友。這位格鬥冠軍。我該怎稱呼你?”
“維萊德。”涅塞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
……
“你去洗澡了?聞著像隻羊羔。”
稀巴爛之的吧台,昏黃燭光後麵的波挪多澤皺起鼻子——炸彈教授很少洗澡,這是因為他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在洗澡池中保護自己,去掉了腰上掖著的藥水和炸彈之後,他和一隻幹癟的樹人沒兩樣。
涅塞把裝有三十個金幣的錢袋丟給他,準備忽略他上樓去。
他很累。即使不累,也不想敷衍波挪多澤,真不知道他為什不呆在上瑟莫蘭的漿液學院中,非要杵在這破破爛爛的酒館。
“等等!”炸彈教授笑容滿麵地叫住他。
咚咚咚。
單腳跳的聲音。樓梯下麵鑽出個小東西,飛快地抓住涅塞袍子。
“是你。”
涅塞低下頭,正好和一對烏溜溜的眼睛對視。
是早上見過的小男孩,他的腿和胳膊已經打上了浸著藥液的繃帶——繃帶的樣式和藥液的氣味都很熟悉。
他穿著一身新衣服。
涅塞懷疑地看向波挪多澤。
“看什?”波挪多澤興奮地搓著金幣——金光閃閃的表麵很快變得油乎乎。“上次洗菜工被你們打跑了。正好有個送上門,房間現在又空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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