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維·肖連連點頭，又連連搖頭，「混沌地獄也會天黑嗎？我還以為之前那樣就已經是天黑了。不對。這有一個邏輯矛盾，我要糾正它……我剛剛要說什來著？」

    「您剛剛要說的還一直沒能說出口。」振幅三百回答以正確的廢話。

    「這是希蒙迪幹的陰影域。」以查拍動翅膀，帶著他們在黯淡的灰黑中緩慢穿行。「度瑪公爵似乎想通過拒絕這次聯係來將我擋在外麵。但其實隻要這一瞬間的響應就足夠我從他的角度進入……」

    「所以他應該徹底無視你才對！哦！我一下子懂了！」維叫道。

    「我覺得您似乎不應該大聲說這件事……」振幅三百弱弱地說，「您這是在提醒對方，對方可能會聽到這個絕妙的主意的。」

    「這確實是這個絕妙的主意，因為是我提的！等等？我們的內部談話他為什會聽到呢？」維·肖嘟囔，然後恍然大悟地大叫：「嗷~~我又懂了！因為他一直在這啊！」

    「度瑪深藏在自己的陰影域中。他可以在一瞬間完成從一個方向到另一個方向盡頭的轉移。也就是說，在這他近似於無處不在。」以查道。

    「也就是說我是對的。」羽毛筆哼哼。

    「您是對的。但根據之前的記錄來看，您也是錯的。」振幅三百恭敬地說。

    「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會說數不勝數的錯話，重要的是其中有多少可取之處。」

    維·肖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表示認同，又用筆尖戳戳以查上衣上的一條褶皺，轉言道：

    「所以，你現在打算在這茫茫的陰影中尋找一位可以瞬時移動，完全隱藏了身形，還有意識地在躲避我們的影魔嗎？這比在一片樹林找到兩棵一模一樣的樹還難！」

    「確實有難度。」

    以查漫不經心地看著腳下，「而且還在有一位卡路不停地跟對方通風報信，告知我們目的情況下。」

    「誰？是誰？在哪兒？我讓他領教一下什叫做人之道！」維·肖大叫。然後很快萎靡下來：「哦。是我。」

    他想了一會兒，很快原諒了自己，又戳戳以查，「所以你現在打算怎辦呢？」

    「看看。」以查說。他確實一直在觀察。

    「看什啊？你看到了什我看不到的東西嗎？」維·肖好奇地探頭，「你怎看見的？也教教我唄！」

    以查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幾乎在任何情況下，「請教教我」都是一句對他非常有用的魔咒。他樂意共享知識和奧秘。www.

    但告知維·肖真理觀察法必然會對它這套運轉良好的自我注視係統造成嚴重的影響。它很有可能就此變成一個廢人……廢筆。

    「要不你就直接告訴我，你能看到那隻老影子在哪就得了。」維·肖見他半天沒有回應，繼續自己的話題：「我會在故事添油加醋描述你的神奇表現……」

    「我們將會使用振幅三百的記錄校正其中的錯誤。現在發生的不是故事。而是現實。辭藻無關緊要。言過其實更大可不必。」

    以查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另外，度瑪比我還小三十歲。」

    「喔…………」維·肖拉長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小聲嘟囔，「在我這就是故事嘛。」

    「故事是什？」振幅三百弱聲問。

    「是一切。為了了解更多能應用在故事的詞匯，我才成為了今天的我。」維·肖轉過頭，嚴肅解釋。

    「您成為了什？」振幅三百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