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其中一隻眼睛舉起，放在自己眼前。

    ……

    ……

    “兄弟姐妹們！新的一天已經到了！”維·肖喜氣洋洋地宣布。“洪水會準時褪去。咱們要再次見到可愛的大地了——”

    十二點從他們身上經過。尖叫率現在是百分之零。阿西莫夫不知道從哪伸出腳踢到他的膝蓋，讓它上升了一點。緊接著他又伸出一雙濕漉漉的小手，拽住他的小腿。還好這些都沒能夠影響氣氛。“芽被衝走了。嗅寧也不回答我。維·肖叔叔！維·肖叔叔！”小撿魚人應該是在喊，或者小聲嘀咕——他的聲音被夾在反反複複的衝刷聲和落水聲，實在聽不大清是哪一種情況。

    維·肖沒分清，但一點也沒有不高興。

    “可能她死了。”他歡欣鼓舞地道。“可能他也死了。”

    阿西莫夫發出很像笑聲，但不是的咯咯聲。

    “不會有誰死的。R補32大哥告訴我們，我們都很重要。我們的‘存貨’。笨蛋維·肖叔叔，趕快想點辦法——”

    “什存貨？存貨……？哦。存活。那也不是他說的。是他那暈倒著的非常眼熟……呃。耳熟的長官說的。”維·肖隻短暫停了一下，很快應答。“誰說不會有人死？”

    “嘿！我剛剛才告訴你那是誰。你還重複了一遍。維·肖叔叔。你的記性越來越差了！”

    “我聽到了！小家夥。”維·肖幾乎是哈哈大笑起來。“但那不是了不起的維·肖說的，對不對？所以它隻是一句話。一句在故事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嘿！我要把我的寶貴經驗再傳授給你了。小鬼。一句話用越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當你‘否認’它的時候效果就越好。在秘法故事的各種技術……”

    “你幹嘛一直提那些故事？我們又不在故事！”阿西莫夫想要像浣熊一樣順著他的脊背爬上去，拽他的領結，但因為手臂骨折和正在發生的可怕晃動而沒能成功。“啊。”他有點受傷地哼哼道。“但是誰也不會死。幫個忙。尊敬的叔叔。快把芽找回來吧。最好是所有人。找回來！讓他們說話！我們讓船重新漂起來，開到正確的地方！遠離鯨魚！”

    “不不不不不。不。”維·肖猛烈搖頭。“她很可能會死。實際上她已經死了。對。她已經死了。”他第一次的語氣約等於疑問，但第二次的語氣比第一次確定的多。“芽死了。被水衝走了……被鯨魚吃了。不對。被水的海螺吃了。我看見了。”

    阿西莫夫簡直驚呆了。“哇”了一聲。忘記去竭盡可能地毆打維·肖。

    “哇。”他的小嗓子變尖了八度。“你真的瘋啦。你胡說八道！維·肖叔叔。芽才不會死。她被當成瘋子發射到很遠很遠的天上都沒有死。水的海螺也不會吃人。它們隻會唱歌。它們在海，可能被洪水衝到了我們附近。但它們也隻會唱歌。

    唱歌……比如。比如！海螺們唱歌歡送我們去團。它們送我們去穩定者的皇宮。那的皇帝迫不及待地帶我們遊覽紅絲絨的宮殿並變成小馬讓我們騎。咱們都騎。誰也不發瘋。再比如……”

    小撿魚人稍微有些喪失冷靜，頓了一下。顯然這是他第一次脫離真相和別人的敘述胡編亂造，在這方麵具有豐富經驗的維·肖開心地打斷了他。

    “對。沒錯。哈！”他大笑。“你也會編故事啦！你學的真快！那就讓我趕快教你一點進階技巧。聽著！一個好的秘法故事發展到一定階段，就會有人——嗯。‘角色’死掉。這非常的簡單。有效。能表現很多事情。芽就是這樣一個死掉的角色。表現我們所麵臨的困境有多糟糕以及襯托我們的精神有多積極。‘襯托’。對！這也是一個極佳的秘法故事技術。非常的體現氣氛。我們之前說到第幾類來著？好像是……”

    “維·肖叔叔。我們不是角色。沒有誰會死。快動起來。”

    “哈。這你就太年輕了。小笨蛋。為了秘法故事順利地發展下去，還有許多的別的好處。角色總得死。嗯。有的時候他們死掉的時候才體現自己的價值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