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周身出現各色環境來,更像是一麵水鏡映照。
在坐學士皆看去,不同的環境下,那小人的行事秉性與人生軌跡都各自不同,縱有細微之差,亦成了明顯分別。
不由得心中更加清明,知曉逢春此番用意。
“為師所授的輪回觀心術,便為擬造輪回,一次次煉心,觀心,固執真我,直到外物變遷再無法影響自身軌跡,那心鏡自明亮,真靈終不昧。”
裴夕禾以念力觸及在識海中的那一點印記,閱盡其中記載,確實覺察內精妙,為一門不可多得的觀想法門。
而逢春又道:“既已講到此處,那為師便也再談一談‘輪回’與‘轉世’之分。”
“輪回為己身受創,魂魄殘隕,當然若是壽元耗盡,也會連累魂魄枯竭衰敗,若如此入六道,便是廣義上的輪回。”
“而轉世一說,則唯有我等上仙境修者才有機會觸及,上仙分作‘人’,‘地’,‘天’三極,皆觸及了大道真貌,燃起一盞獨屬自身的明燈,得冥冥護持,若施展密法,以完全姿態投入六道,便為轉世。”
“轉世者真靈不變,待得其重新尋到真靈,便可逐漸尋回前世法力與仙道根基,可謂仙途長途,此類修者先天便具有非凡資質。”
裴夕禾倒未曾了解這些細致區分,心頭突而一動。
她心底歎了口氣,縱使如今已登仙,依舊感覺四周滿是迷霧。
而此刻逢春上仙已然講學完畢,裴夕禾亦閉上雙眸,喃喃道。
而裴夕禾重歸神州之時曾察覺那殘存的氣息深厚無比,隻怕那猩紅雙眸的邪力已超天仙境,也非自身能匹敵。
或許唯有同帝歌師傅一般,站到世間頂峰,橫掃無敵,這才能所見皆明。
“其餘道友皆會去?”
而談及這‘輪回’與‘轉世’一說,裴夕禾頓而又滿心感慨,心中不由得浮出一個名字來。
“太上無箏。”
他搖晃腦袋,神色卻坦然一片。
可明琳琅哪來那般修為?超越神州界限的實力?
賀若風嘿嘿直笑,拱手回禮道。
若真是轉世,哪會有執念留存?這便是最大的矛盾。
賀若風眸色深了幾分,心底壓下揣測,帶著笑容道:“確實,我家小寶與我會同去,而崔道友和杜道友亦已應允。”
賀若風決心再不沾手這些俗事,待得此宴畢,那定是要好生閉關個一兩百年,避開風頭,當然也得好好叮囑自家乖崽一二,切記不可淪為棋子。
如今的王子王女,皆雄心勃勃,意圖爭奪少帝之位,可俗世擾心,究竟是陷入泥濘,一蹶不振,還是破除迷障,得證帝王之道,誰能確定呢?
幸而賀氏一族根脈深厚,傳承已久,一份從龍之功雖重卻非必須,故而遙看爭鬥,正立不偏。
那羊脂白玉她終是知曉下落,當初前往聖魔界之時脫離日月小界,為明琳琅所得。會否一切都在古仙的預料之中?
待得那身影落定,裴夕禾拱手道:“不知賀道友有何指教?”
少帝之位懸而不定,鬼知道這些王族後嗣會鬥成什樣子。賀家向來中立,可燕無燼所求,自己也不能輕易拂他顏麵。
裴夕禾本不欲去,她厭這些繁雜,正要張口回絕,卻突而想起燕無燼和崔善郯看似敵手,可卻有些私交的模樣?
她同周遭仙友拱手作別,飛身出殿,重踏風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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