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並沒能搶在雲曦前麵。

    直接對一個女孩子喜歡她，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尤其是對雲曦這樣的女孩子。不，其實也沒什大不了，我們現在的關係也不錯，在這個學校，還有哪個男生比我和雲曦的關係更親近嗎？我覺得這也是告白之一種，比動聽的情話更實在更具體。何況，未來……也許我並不是一個有未來的人。

    可雲曦好像並不這想，她又向我告白了。毫無預兆，毫無遮掩。在那條我曾經騎車載她的林蔭大道上，在我開口以前。

    “林非，認認真真地，我喜歡你，有段時間了，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以後我們，就在一起吧，”她頓了一頓又接著，“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就當我什都沒有。”

    我想，喜歡，好，但最後出口的是，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這是那時的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了。

    雲曦的眼有淚光在閃爍，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如無其事地：“我知道了，看來……是葉茗吧，你喜歡的人……那什，我先走了，你也別太晚回去。”雲曦完轉身就走。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拉她，卻落了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腳步一如往常地有力，但她的背影看上去倔強而憂傷。我知道她傷心了，隻有在傷心的時候她才是這種反應，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此刻的我恐怕再已被她以武力鎮壓撂倒在地了。

    我們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再有一段時間，就是高考，這個在無數人生命中占據著重要分量的事件，這個人生與人生的分水嶺，它可以輕而易舉地隔開原本相似的那多人，包括雲曦和我。它尚未到來，卻已經隔開了我和雲曦。原本以為理所當然會考上的大學，原本以為理所當然將要開啟的大學生活從昨開始已然和我絕緣了，不管將來我的高考成績好壞，屬於我的，都將會是一所職業學校，可以很快畢業掙錢的那種。這是養母替我做的決定，作為我對他們養育之恩的報答。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也不想反抗，欠下的，總要還的，不過早與遲，早點還清總比晚點好，畢竟，虧欠別人是一件不怎愉快的事。至於雲曦，我堅信她會進入理想學府，也會遇到其他喜歡她的人，兩情相悅大約也不是什難事，就用不著我再費心了，沒有我，她的人生會更加美好也不定。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第二雲曦來學校的時候身上掛了傷，盡管她用圍巾擋了起來，但我還是看到她脖子上白色的繃帶。我想對她點什，但又不知該從何起。放學後我去追她，卻意外發現林暢在跟蹤雲曦。我忽然明白林暢當初為何要哭著鬧著來七中上學，也知道了那次雲曦被混混們攔住的原因，正是因為她曾無意中救了林暢。林暢一直避免在學校和我相認，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林暢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