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養父就神神秘秘地拉著我閃進我房間。

    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了，爸？”

    “噓……”他探出頭去看看，看到養母還在廚房忙碌，他鬆一口氣，把頭縮回來，聲，“我有話跟你。”

    “您。”

    “我看你最近胃口不太好，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養父變戲法似的從口袋掏出一盒雲片糕，他再壓低一點聲音，“別讓你弟弟看見了，這是我瞞著你媽偷偷買的，讓她看到又要我偏心了。”

    “爸……”我哽咽著不出話來。

    他拍拍我的肩膀：“這些年來，委屈你了，你媽她也不是什壞人，就是偏心了一點，婦道人家一個，你別跟她計較。”

    “嗯。”

    “快要模擬考了吧？最近成績怎樣？”

    我不回答。沒臉回答。最近的成績實在不如人意。盡管我其實沒那在乎，可是聽到養父這問我，我為自己的成績感到丟臉，更為自己辜負了養父的期望而羞愧。時候，養父是常常輔導我做作業的，雖然我長大以後他就不在指導我學習，但卻時常買書給我看，可見他的期望有多深。而我，卻要讓他失望了。

    “不理想也沒關係，勝敗乃常事，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隻要盡力就行了。”

    聽著他安慰的話語，我更覺無顏麵對。

    “前幾你媽的話，你別太放在心上，大學還是要上的。”

    “不去也沒有關係。”我想了一下，認真作答。

    “這孩子，什傻話！不讀大學怎行！隻要考上，就一定要讀！”

    我不話。我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家的經濟大權一直都掌握在養母手，養父的工資卡估計他自己密碼都不知道。讀大學的學費也不是一個數目。即使我有信心考上，也沒有那多錢去讀。而且讀大學需要耗費四年時光，如果去讀一所職業技術學院的話，一兩年就可以很快畢業了，一旦畢業，不但不需要再花費家的錢，還能掙點錢回來，家的生活應該會寬裕不少，林暢也可以生活得更好一點。

    “你隻要好好學習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至於學費，我……”養父的話還沒有完，就被門外養母的聲音打斷了——

    “老林！老林！吃飯了！人哪兒去了……”聲音越來越近，門被一把推開。

    養父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擋住了桌子上的雲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