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書房隻剩暖爐炭火慢慢燃燒的聲音。
劈呲……劈呲……
不知僵持了多久,許是暖爐烘得太舒服,也許是書房太安靜,不知不覺姚寶珠便頭腦漸沉,身體漸軟,一頭朝著案幾紮過去。
裴景晏簡直又氣又笑,氣姚寶珠心大,哄人哄了一半竟然敢睡著,笑卻是笑姚寶珠這副嬌憨而不自知的樣子。眼見著姚寶珠要砸到案幾上,下意識地墊過去自己的胳膊。
裴景晏輕輕抱起姚寶珠,金貴的太子殿下還是第一回抱人。
裴景晏默默歎了口氣,真拿她沒辦法!
姚寶珠在裴景晏抱起她來的那一刻就醒了,卻又閉上了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太子殿下的懷抱。
“殿下?”
拭劍見殿下抱著側妃出來正摸不著頭腦,不自覺地驚呼出了聲。卻接收到了太子殿下不滿的目光,接著又收到了小梨衝自己得意地挑眉。
得了,拭劍覺得自己外不是人,趕緊噤聲跟著殿下去往永安苑。
等到了永安苑,拭劍和小梨極有眼色的留在屋外。
“醒了就別裝了。”說著話,裴景晏盯著姚寶珠輕顫的睫毛。
“喜歡殿下抱我嘛……”姚寶珠輕聲說著,並未睜眼。
“孤手麻了……”
這下姚寶珠二話不說利落地從裴景晏身上下來,動作之迅速仿佛生怕裴景晏賴上她。
“我也不重啊……”太子殿下怎的這般不中用!
當然了後一句姚寶珠是沒膽子說出來的。
明明是抱緊了怕勒著她,抱鬆了怕摔著她,一時之間進退兩難裴景晏才麻了胳膊,可話說出來卻變了味兒:“側妃不重?”
一聽側妃這兩個字,姚寶珠便知道眼前這人還在生氣!
姚寶珠深呼吸,默念著堵不如疏!
姚寶珠雙手交叉,指尖無意地碾著帕子,目光低沉不知落在何處。
“殿下,寶珠在這偌大的東宮隻有殿下一個親人,以後一輩子也是跟著殿下活。”
裴景晏聽寶珠這樣說,不由心軟。
“所以如果寶珠做錯了,殿下和寶珠說好嗎?還是說,殿下已經厭棄了寶珠!”姚寶珠還未說完話,眼就蓄滿了傷心的淚水,仰著一張臉巴巴地望著裴景晏。
“胡說!”裴景晏發現往日對待朝臣的那一套完全不能搬到女人身上。
“那殿下為何不理寶珠?”
“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們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裴景晏逐字緩緩吐出。
“嗯!”
“你為何騙孤?”
姚寶珠真摯的表情裂開了,就不該主動去哄他……
“殿下知道了?”
“不然你以為孤為何冷著你?”
“我以為……”還不是以為太子妃要進門所以你準備喜新厭舊,當然了這話也就想想罷了,“殿下不是說沒躲著我,怎又承認冷著我了?”
姚寶珠乖巧地笑著,手又不老實地纏上了裴景晏的手。
“別扯開話。為何騙孤?”
“那日,見殿下和太子妃在一處,怕殿下顧不上我,就沒說實話。”姚寶珠提到太子妃,眼神哀切地看著裴景晏。
眼話的失落裴景晏想不注意都難,正欲撫摸姚寶珠的秀發,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被她忽悠了。
“既然如此,那馬車隻有孤和你兩個人,孤問是不是你,又為何不承認?”
“……”太子殿下果然是太子殿下,一個漏洞也不放過,“我怕殿下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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