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初也顧不得其他,腳尖躍起便是運氣輕功從人群之上而去,在那劍尖逼近的一刻,他一把將落落抱在懷,而他的整個背卻是瞬間暴露了出來。
“哥!”我雖然平常對慕容初總是沒有一句好話,但是我與他的感情其實很好,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相處的方式,上次慕容初為了落落而殉情,我當時人沒有在現場,但是事後聽著他們說都覺得讓人不寒而栗,而這次我親眼目睹,便是覺得整顆心都在發顫。
與此同時,就在我眨眼的瞬間,便見有另外一襲白衣的女子以極快的速度用劍格擋了住那致命的攻擊,而她反手便是在那人身上刺了一個血窟窿,招式淩厲,身手敏捷。
我心下一鬆,幸虧這次有霍水纓,不然我真不敢想象慕容初和落落會怎樣。
“落落,你有沒有事?”
“阿初,你怎樣?”
兩人異口同聲相問,眼中關切。
“我沒事!”
“我也沒事!”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霍水纓就那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似被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也不動。
感受到霍水纓的目光,已然安心的落落朝她致謝,“水櫻,剛才多虧了你!”
霍水纓有些黯然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舉手之勞而已!”
原本擁擠的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那群人見形勢不對,便是準備撒腿撤退。
“風朔,餘下的交給你去處理,我先帶太子妃回宮!”
此番動靜驚動了官府,引來了不少的官兵,慕容初留下風朔便是扶了落落上了馬車。
而我正欲上馬車,卻是看到了月光下霍水纓袖上一片血汙,我驚道:“水纓,你受傷了嗎?”
霍水纓一襲白衣,手腕的傷口尤為明顯。
她擺擺手,含笑說道:“芯兒,我沒事!”
“怎能沒事呢?”我揪緊了眉頭,這水櫻姐從小就很逞強。
“郡主,離此處不遠我有處宅子,不如你先去包紮一下,你這般回去,霍叔他們會擔心的!”
我聽白以深這般說,很奇怪的看了一眼,嘀咕道:“深哥哥,你怎哪都有宅子?你這是打算一個宅子藏一個女人嗎?”
白以深蹙眉,戳了戳我的額頭,“喜靜!”
他答了我兩個字,霍水纓的手臂還在流血,大家都不放心,隻得先去白以深的宅子為她處理傷口,幸好慕容初精通醫術。
“水纓,你先將這止血的藥丸吃下。”
馬車內,慕容初從懷掏出來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遞給了她。
“好,多謝!”霍水纓接過之時與他手尖觸碰,心中猛地一跳,不經意一瞥,她看向那個瓷瓶,喃喃問道:“這是我小時候給你的那個瓶子嗎?”
慕容初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滯,隨即不動聲色地將那個瓶子塞入了懷。
“是的!”
他點頭之後,便是將目光移向了落落,“落落,你沒事吧?”
這一切,落落自然看眼底,她微微搖頭,勉強撐起了一個笑容,“水纓,剛才多謝你救了我和阿初!”
“那日我差點刺傷了阿初,幸虧你救了他,這次我們也算兩清了!”
聽得霍水纓喚慕容初‘阿初’,落落很明顯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剛才他有危險,霍水纓奮不顧身地衝了上來。
我看著這別捏的三人,心中一陣翻湧,剛才霍水纓全然不顧地衝上去救慕容初,她現在不會是喜歡他了吧?不然,她從前哪會對慕容初這般,恨不得他就死了才好,我剛才看的清楚,她當時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因為一切發生僅在瞬間,要不是她的身手好,那人的劍刺入的就是她的胸膛。
想到這,我心髒不禁一縮,暗自祈禱千萬不要來這狗血的三角戀啊,現在哥哥和嫂嫂兩人感情這般如膠似漆的,作為從小就對一夫多妻製度相當厭惡的霍水纓,她應該不會想著來橫插一腳吧,退一萬步來說,她從小就不喜歡慕容初,喜歡的是若贇,她應該不會突然就動了心。
不過從前她的確誤會了慕容初,現在幡然醒悟之後,看到慕容初對落落這般疼愛,所以她就後悔了?
我心忐忑不已,冷汗沿著背脊緩緩流下,無論是霍水纓還是落落,我都不希望她們倆人傷心,但是我心的這些想法又不能在他們麵前挑開了來說,如果這霍水纓沒有這個意思,那不是很尷尬?
不過,我還是決定等找個機會暗中試探她一番,看她到底是怎想的,即使她是霍水纓,從小對我也不錯,我也不能忍受她來傷害善良的落落姐。
她剛才奮力救了他們,落落姐又那般的心軟,如果霍水纓說要成為慕容初的女人,甚至屈尊隻是做一個姬妾,落落會不會心軟而答應了她?
我腦子一時間亂成了一團漿糊,渾渾噩噩地來到白以深的宅院,他說要與我去燒水時,我才醒過神來。
我注目看了一眼屋內的三人,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便是隨著白以深離開。
這就慕容初擅長醫術,這霍水纓受傷,說到底也是為了救他們,他知道霍水纓一向逞強,仍舊囑咐道:“水纓,你這傷口頗深,我先幫你包紮一下,上藥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
“沒事!”霍水纓本就不是一個嬌氣的人,她從小練武,受傷是經常的事,所以她早就習慣了,這點小傷其實真的沒有必要來這包紮。
“落落,你幫我去看下熱水來了沒有,順便拿些紗布來。”
“好!你等一下!”落落說完這句,轉身便是出了屋。
她走了之後,屋內就剩下他們倆人,此時此刻,安靜的隻有她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從前她在他的麵前,從來不會有這樣的反應,而此時此刻,她真的有些緊張。
微微抬眸,他很認真的在幫她處理傷口,他的睫毛很長,鼻子很挺,側臉很完美。
這樣近距離的看才發現,原來慕容初長得這般好看,為什她從前就沒有發現呢。
“嘶!”她看的入神,一絲疼痛的嚶嚀聲從嘴角溢出,慕容初立即住手,聲音有些分低沉,“沒事吧?”
“沒事,你繼續!”
霍水纓凝視他的俊臉,這是一張與若贇截然不同的臉,他們雖然都長得很好看,但是若贇是那種外表溫潤如玉,實則內心陰鷙凶狠,但是慕容初卻不同,外表看起來對誰都冷漠,但是她卻看到了他很柔情的一幕,他對落落真的很溫柔,如果當初陪在他身邊的是自己,他會不會也像對落落那般呢。
想到這,他忍不住問道:“阿初,你為什還留著我送給你的藥瓶?”
這多年,他還留著,那便說明,他的心中其實也是有她的,否則他為什不扔掉呢?
慕容初為她清理傷口的手微微一頓,“隻是一個瓶子而已,用得合適就留下了,況且頭的藥也不曾用完。”
聽他這樣說,霍水纓心髒微微一抽,“阿初!”
慕容初擰眉,語氣一沉,“水纓,你還是喚我太子,或者慕容初,都行。”
她記得他說過,阿初唯有落落可以這般喚他。
霍水纓粉麵一寒,心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開始泛疼,“慕容初,我們不是朋友嗎?”
“是的!”
“你今日這般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嗎?”
慕容初抬眸看著她,有些不解,“什演戲?”
“因為我當初選擇了若贇,而沒有與你在一起,所以你才轉而喜歡的落落是不是?其實,你心是有我的位置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留著我小時候給你的這個藥瓶了,你是想要報複我嗎?因為我當初不喜歡你,所以,你故意做給我看,想讓我難過是不是?慕容初,是我先遇到你的,你最先吻的人也是我,我們是人人眼中最為般配的一對,慕容初,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後悔了,還來得及嗎?你會選擇我嗎?”
“當!”一聲,是盆落在地麵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詭異。
慕容初循聲望去,隻見落落呆然立在月色下,臉頰上滿是淚水。
“落落!”他心中一疼便是起身去追,而落落立馬拔腿便跑。
“落落,你站住。”
見她一陣風似的跑了,慕容初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霍水纓的話,他也不知道這霍水纓為什會突然跟他說這些,要是知道,他就不跟著來了,現在落落估計傷心的不行,平時看她走路慢吞吞的,這跑得倒是極快,他無奈,隻得運起輕功追上了她,將她狠狠地抱在了懷。
“落落,你聽我說!”
落落搖頭,淚眼朦朧,“我不想聽。”
她怕他說出讓她心碎的句子,原來她所擔心的是真的,霍水纓心的確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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