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天後。
那老伯拿著筌箵來到了蘇木身旁。
柔聲說道:“仙人,老伯我來還東西了。”
仙人之物,凡人又豈能收之?
靠此物讓近些年收獲豐盛。
他已然心安。
對於此物。
他不敢私藏。
更不敢留之。
而今陽壽已盡,七日回魂,他便來送此物,沒想到的就是此物居然自己也能拿著,也意味著不凡。
仙人之物,他不敢留給世人。
恐天災人禍。
蘇木起身看著這位老伯,淡淡笑道:“老伯,此物既已相送,哪還有歸還之理?”
老伯卻笑著搖頭:“仙人所送,乃俗人也。而今俗人陽壽已盡,自當歸還;即是相送,可仙人卻從未說能留給後人。仙人,老伯我已心安了。”
塵歸塵,土歸土。
事情最好有始有終。
蘇木沒有多言。
老伯見此,放下筌箵。
而後抱拳道:“仙人,家還有老小,留給老伯我時間不多了,還得去告別妻兒子孫。”
蘇木點點頭。
老伯已然離開。
可不多時,一黑一白也來到了此處。
對著蘇木拱手行禮。
“這位老伯心善,此番回來便是永別,便讓他多聚一聚吧。”蘇木看著他們二人,倒也開口道。
兩人點頭。
也告辭。
大道之中,殊途同歸。
蘇木的身份讓兩位鬼差忌憚。
也不敢不敢照辦。
蘇木又坐在岸邊,悠閑垂釣。
一晃十五載。
春去夏歸,秋去冬回。
不少來來往往的漁民自然看到他,可已經沒有如那老伯那般好心前來問話了。
這或許是看不到,亦或者是無緣吧。
轉眼三十載。
本是健壯的漁民也已經彎了腰,可依舊可見此人在垂釣,但已然無魚,世俗中也流傳了此類事件。
有人不相信,但是,當告知此人依舊會在江邊垂釣時,有人陸續趕來,依舊可見。
有人甚喜,有人畏懼。
當然,也引來了有緣人。
此時蘇木在江邊垂釣已到四十載。
一位青年路過,發現是位年輕人,出於尊敬,便走來詢問:“先生,敢問前方可有路?”
蘇木看著來者。
此人相貌俊俏,衣冠楚楚,儀表堂堂,可以說是讀書人裝扮,好似確實有緣。
蘇木輕聲回應:“前方自有路。”
青年朝著他俯首作揖。
蘇木又道:“不過前方雖有路,可惜雜草早已淹沒了路,所以,已無路。”
青年不解,又問:“先生所言,究竟有路亦無路?”
蘇木笑道:“此路不通,可走水路。”
青年又不解,可望著江邊,確實發現有路,於是又朝著蘇木行禮,而後離去。
借了一艘船,駛入江河中。
蘇木依舊還是繼續坐在此處垂釣。
而此青年駛入江中,風平浪靜,可前方江邊忽然變小,再到變窄,再到隻能通行一艘船。
青年不解,在中途下船。
卻發現滿山桃樹盛開桃花。
青年亦愚,繼續行之。
遇小橋人家。
故而前去觀賞。
後得知。
此處諸人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夕,青年學識淵博故也答題解惑,轉眼夜幕,親民設宴款待,留一宿,天明時離去,卻留下足跡,想往後再來尋此處。
可惜。
出來時麵對濤濤大河。
青年倍感疑惑。
好在有驚無險回到岸邊。
再與垂釣者。
可青年卻直接離去,尚未上前搭訕。
夜幕降臨。
江邊折射月光。
可垂釣處隻見一筌箵一枝竿。
已無人。
又過數載。
一大群兵馬來此。
昔日青年已為謀臣。
兵馬再渡江河。
可惜。
已然無路。
江水波濤,不知來到斷崖,損失船舶上十艘,兵卒上百,未尋桃園,卻已然卒之。
此地漁民亦不敢順著江河遊去。
世說垂釣者。
不見人。
筌箵竹竿被踢入江邊。
緣此。
蘇木無奈。
此緣隻是為他一人,緣起緣滅,又豈會如此簡單再進入麵?雖說天機不可變,卻難料世外仙。
那人隻能說是自作自受。
既然能讓對方無傷進入自己所畫地為牢的秘境之中,也就意味著有緣,可惜又被自己布局。
青年離開時早就意味著緣盡。
再來尋,那也隻能卒之。
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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