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晏輕舒回頭,輕聲開口。
村長聞言,回頭看去。
隻見遠處一團黑色,如卷在一起的煙塵一般,飛速的朝著這邊襲來。
“是蝗蟲!”村長嘴唇哆嗦一下,老臉煞白。
這多的蝗蟲,飛到人身上眼睛鼻子耳朵,隻是想想就能感覺要了命。
對人的傷害,這還是小事,若是將莊稼給吃了,那還有人的活路?
好不容易度過旱災,剛到能生存的地方。
蝗蟲又來了?
是要滅世嗎?
隻是這想想,心就一片冰涼。
“快快用衣服把小孩罩住,護好自己,擋住頭部!”蝗蟲過境,大晉十三州已經有三個州府遭遇災難。
村長說著話抽出先厚實衣服把自己給包起來。
晏家人速度也快,先把孩子護起來,緊接著護住自己,蝗蟲說到就到,所過之處,陰沉沉一片,遮天蔽日,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昏黃色。
饒是晏輕舒見過不少災難現場。
都無一處像現在這般,如世界末日一般。
“蝗蟲能吃嗎?”一旁的小山突然問道。
晏輕舒眼睛閃爍一下,能吃嗎?
自然是能吃的。
這年頭的蝗蟲還不是後世非洲變異大毒蟲,吃了就吃了。
隨著晏輕舒點頭,小山用單薄透光的裹住自己的腦袋,拿著破麻袋開始在風中忽閃,飛著的蝗蟲還沒有學會轉彎,自己飛到麻袋。
小山聽見馬兒被蝗蟲幹擾的煩不勝煩發出唏律律聲音,他折斷一根樹枝跑到馬匹那邊,護著馬兒。
將飛來的蝗蟲給拍打走。
村人瞅著小山的舉動,想到晏輕舒說蝗蟲能吃。
眼睛閃爍一番,問道:“蝗蟲真的能吃?”
“能吃的。”陸大江說道。
在中藥,蝗蟲都能入藥。
入藥的東西代表能吃。
剛從赤地走出來,如果能夠有兩口吃的,那豈不是美滋滋的,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餓了沒吃的,渴了沒水喝,除卻這個,什都不是大事兒。
蝗蟲肉咋滴,能填飽肚子就是好肉。
連學醫幾日的陸大江都這說,村人隱隱的信了這句話。
開始一起捕捉蝗蟲。
這樣一來,災難的現場竟然沒有那類似壓抑的感覺。
蝗蟲如風一般,飛過去,遍地凋零,鮮嫩的小草都被懶腰割斷,上頭嫩尖被蝗蟲啃食,樹上的葉子也七零八落,明明是夏日初期,因為葉子少了大半,竟然多了一種凋零感。
村人漸漸把自己用小衣服做成的頭套摘下來。
湊一起嘀咕起來、。
“這東西要怎吃,我足足抓了一麻袋。”
“蝗蟲打在身上可真疼啊!”
“雪災,兵禍,地震,旱災,蝗蟲,瘟疫咱們這一路可真不容易,指不定日後還會有洪水。”小山訕訕開口。
話落,他發現後娘視線落在他身上。
那種銳利的目光,小山哆嗦一下,往後退去。
晏輕舒輕輕歎息。
洪水啊!在原著確實有的,洪水讓大晉中間的河南地帶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口。
“後娘,這些蝗蟲怎吃?”小山拖著沉著的麻袋,朝著晏輕舒走去。
晏輕舒說道:“燒熟了就能吃。”
村人聽見這句話,開始撿柴燒水。
地麵上淩亂的很,得虧蝗蟲不吃幹柴,不然燒火都變得艱難了。
炊煙升起,屬於烤蝗蟲的味道飄出。
晏輕舒看著飛走的一片黃色,眼帶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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