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幹啥去,我也!”小山瞧見雪地擺著的滑雪板,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自暴雪後,他除了桃花村還未曾出去過。
現在好不容易看見一些苗頭。
自是不想放過的。
宴輕舒回頭,彎腰團了一團的雪,朝著小山厚實的後背咋了上去:“去什去,在家喂雞。”
“啊!” 小山瞧著滑板在雪上留下殘影,上麵的人已經沒了蹤跡。
他委屈巴巴的往家返回。
瞧見院子伺候韭菜苗的宴老頭,告狀說道:“外公,娘她自己出去玩,她不帶我。”
“她壞蛋。”宴老頭回頭。
對上玉雪白嫩小山,聽著小仙童控訴別人。
心樂滋滋的。
他年紀大了,對於家的大事兒,村的大事兒,甚至是家國天下的大事兒都沒有摻和的能力,唯一能感覺到快樂的就是逗弄一下家的幾個孩子。
前頭的大寶懂事。
下麵的小妹整日殺雞。
小白則是喜歡玩泥巴,他一把年紀了,玩泥巴不適合他。
至於大孫子宴西,這孩子就跟透明人一樣。
整個家也隻有小山跳脫。
“可不是,太壞了,我還打算去京給外公你帶點土特產回來,誰曉得根本就出不了門。”小山說著整個人更像一隻河豚。
至於撒潑耍橫,要死要活,嚎叫哭喊著粘著宴輕舒,這樣的舉動他倒是沒有做出來。
太丟人一些。
“等我以後長大了,也不讓娘跟著我出去。”記仇的小山在自己的小筆記本上記了一筆,
那邊的宴老頭樂的聽著。
也沒有把小山的話給當真了。
沒必要的。
那邊宴輕舒在雪地滑行,速度極快。
一路上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
也對,這樣的天起,可不是誰都敢走出家門的。
到了京城麵,瞧見的畫麵,讓她心有些不好受,原本巡邏守城的官差,拉著被凍僵的屍體,朝著亂葬崗的方向走去。
還有幾個瘦骨嶙峋,眼睛發紅的人,怯生生的跟在這些官差後頭。
這些人跟上去做什
?
能做什?
宴輕舒打住自己的想法。
亂世能把人給逼成什樣子,不是當事人永遠不會知道。
……
道路兩邊的鋪子,有些開張,有些緊閉。
地麵上的雪已經被人鏟了。
所有的雪都堆在道路兩邊,或者是緊緊挨著大樹,冰天雪地,就連那些官差拿著刀的手都帶上了皮子做的手套。
“我呸,這天是要凍死人了。”官差罵了一聲,繼續從雪窩挖出凍死的人,一個個的送出去。
稍稍富足一點兒的人,拿著錢到邊角上的攤上吃點熱乎的小餛飩。
這冰天雪地的。
要生活的人照舊得出攤,
兩個臉上帶著凍瘡的人,用僵硬的手捏出餛飩,放在燒開的熱水煮一下。
端著熱乎乎的碗,送到食客手邊。
這滾燙的溫度,在零下的溫度,很快就涼下來,食客吸溜吸溜,將碗的東西吃趕緊。
利索的走人。
餛飩攤上幹活的倆人慢吞吞的將碗洗幹淨。
繼續等著下一波客人,凍的跟麵包一樣的手,放在大鍋前頭,汲取一些熱度。
宴輕舒路過這。
被攤位的老板招呼一聲:“小娘子可要吃點東西,熱乎乎的餛飩,香噴噴的餛飩!”
宴輕舒滑行了一路,即使身上穿的就跟那北極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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