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山!”
“的確‘沒落’了,沒落到任何修士都能堂而皇之的隨意進出。”
一路上,許昭玄看到了臨海郡太多的變化。
從花淞平原掠過,進入雲靈山地界後,更是遇到了成群成群的修士或北上,或南下,也有西進和東出的。
許氏的威嚴,在短短數十年間快速消散,無法再讓人有多少忌憚。
要不是有著護族靈獸青鷙鳥的存在,許家怕是族地都保不住,被臨海郡其他勢力給攻占瓜分了。
對此種種,許昭玄有感慨,但覺得理所當然。
寶地,由實力強大之輩占據,這是修仙界古不變的道理。
他日。
當許氏足夠強大之時,為了修仙資源,也會侵占那些有主的仙家福地,當中不會有任何憐憫的進行殺戮。
畢竟,修仙界的資源就這多。
不爭不搶,如何立足。
又如何爭渡!
“嗖~”
些許念頭閃過,許昭玄在一處山頭飄然落下。
有著天蠶玄石傍身,還有彩一一在周身施展的隱匿之術,他並不需要太過擔心自己的行跡被發現。
臨海郡又沒有多少金丹真人,更不會有三階中後期修士為了一個“落寞”的許家,耗費大量的時間,吃力不討好的特意來監視。
落地之後。
許昭玄並沒有第一時間有所行動,而是在陰影處凝息屏氣的靜立了三個時辰。
繼而,他的身影才漸漸澹去。
一陣雲靈山的清風拂過,消失在了原地。
某一處山坳中,隱蔽的地底空間,許昭玄的身形凝聚一出。
這隻有兩丈大小,周遭由一塊塊黑色的禁神石砌成,還繪製有強大的三階禁製銘文,一般的修士就是上下土遁路過,也無法察覺空間的存在。
他看著前方護族大陣延伸到地底的陣法光幕,伸手一點,一枚黑色令牌激射一處。
隨之,令牌和陣法光幕共鳴般的同時一陣靈光閃爍,陣法光幕的向兩邊敞開,露出一條丈許的通道。
“嗖~”
許昭玄攝回令牌,直接踏步而入。
在身後的陣法光幕重新匯融之際,他在通道中快速的奔跑起來,每一次騰身挪移,都能跨過數十丈。
猶如一道鬼影,在數百長的通道中飄忽疾行。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
地勢開始快速向上傾斜,愈來愈陡。
直到被一塊與山體無異的岩石擋住了去路,許昭玄才停下腳步,閃爍的目光中透著一抹激動,甚至忐忑。
“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岩石五長兩短的敲擊了七下。
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才有回應,卻在下一刻聽到了低沉“轟隆”聲。
岩石向一側挪去,一束光線點亮了漆黑的通道。
“昭玄!”
一道熟悉的,卻又相隔數十年的聲音傳入耳中,讓許昭玄頓時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心中難掩熱淚的情緒迅速激湧。
他竭力控製酸澀的眼角,沿著縫隙進入。
看到那道依舊偉岸的的身影,帶著顫音的喊道:“父親!”
終於回到雲靈山,也終於看到了為家族殫精竭慮,身為許氏族長的父親,許千仁。
另一人也是看到引以為傲的兒子,氣息強大的兒子,身為人父的兒子,許昭玄,有些滄桑的眼中閃爍著複雜光彩。
又欣慰,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激動。
這一刻。
父子倆都靜靜的看著對方,眼中的喜悅少不了,一人麵露欣慰、感歎,一人眼角微濕、仰慕。
“好了,都是身為父親的人了,該穩重起來了,怎還這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片刻,許千仁收斂心緒的先擺擺手,凝聲的道:“隨為父去見一見其他族人,雲靈山的一應事項都已安排好了,之後立即轉移家族凡人,動身。”
身為一族之長,他無法做到像其他父子那樣肆意表露重逢後的欣喜,家族才是第一位的。
這是責任,從選擇成為許氏族長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
無法推卸,他許千仁也不會推卸。
直到,和前任許氏族長許瑞文,前前任許氏族長許守平一樣,將這份責任交給下一位繼任者,才能隨心行事。
“是,父親。”
這時,許昭玄也恢複了平靜,沉聲應下。
旋即,父子倆一前一後行進百丈,走出通道,來到另一側的洞府密室。
沒有在密室中多待一息,兩人轉道進入一間石室。
此時此刻。
石室中有十數位族人等候,許昭玄一進入,目光快速的從一張張熟悉的麵容上掠過,又鄭重的一一施禮。
“昭玄見過瑞麗老祖,八叔公,二伯,還有諸位族叔族姑。”
“昭玄。”
在場的眾人先後回應,落在昭字輩第一人身上的目光卻是未曾挪開過片刻。
探查到許昭玄身上雄厚的氣息後,他們都是連連點頭,或欣慰,或驚訝,或駭然,不一而足。
但有一點是共通的,心中浮起一個念頭,“許氏要愈發的強大了”。
“好了,都不要杵著了。”
這輩分最高的許瑞麗拍了拍手,接著道:“人也看了,你們都去安撫留在族地的那些族人、客卿和家族凡人,不要生亂了。”
“若是能保住族地基業,還是盡力保住的好,至少不能因為我們自己出錯,致使丟了雲靈山。”
“昭玄,你盡快將族人們和家族凡人轉移了,好盡快動身。”
她由於某種原因時日無多,所以才堅守在雲靈山,為家族貢獻最後的力量,要等待大限之日到來,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但,還是不希望看到,在自己的手中丟了雲靈山。
“是,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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