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從森林吞噬者巢穴的深淵巨口中跳了下去,一下子便落到了粘稠的血水中,把瓦斯燈的燈光都給糊暗了。
他連忙遊泳從血水漂浮起來,重新擦亮燈罩,照亮了幽暗的洞穴。
周圍全是那種漆黑光滑的洞壁,像是被某種生物摩擦出得來的,他走到洞頂透光的位置, 抬頭往深淵的上方望去。
“這幫武林人士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下來,都怕死是吧,他奶奶的。”
劉良先給自己奶了一口薄荷油,免得被什東西驚嚇掉了san值,隻要能保持理智,死亡微不足道。
前方有吞噬蟲的振翅聲傳了過來, 他迅速倒退了幾步,從物品欄取出石塊把洞口啪啪啪壘住, 五六隻吞噬蟲被擋在外麵砰砰地撞擊著。
他稍稍鎮定, 才用鎬子在堵好的洞口挖出一個缺口,這吞噬蟲有兩人多高,根本鑽不進來,隻能把尖長的骨針在缺口猛敲,就跟啄木鳥似的。
劉良稍稍後退兩步,不讓它們的嘴穿模給傷到,揮動著寒鐵劍釋放出螺旋劍氣,不偏不倚地從缺口射出去。
盡管這種打法很猥瑣,但隻要自己不受傷,哪怕跪著殺敵也是可以接受的。
隻是寒鐵劍的攻擊力太低,每砍發射十幾道螺旋劍氣才有一隻斃命,幸虧他是在狹小的洞穴能夠利用地形,若是在外麵空曠的腐化林地中,單獨作戰估計已經被幹倒n次了。
……
帝昊等人呆滯地站在地麵上進退兩難,望著漆黑如深淵的巢穴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帝澤在他身旁作揖勸道:“陛下,要不然我們退吧,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那是莽。”
帝昊艱難地搖搖頭:“不可退。”
帝澤依然保持著臣子的禮節,但是已經焦急無奈:“那可是能吃龍的怪物啊!我等若強進,必死!”
“不可進。”
“不進不退,難道要站在這洞口等死?”
帝昊抬起慘白的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帝澤長老,實不相瞞,接受試煉時,我已經與仙師簽下了軍令狀。”
“軍令狀?”帝澤的嘴角難以抑製地抽搐了一下。
“敗不可死,但臨敵退卻,必受觸手絞殺吞噬之刑。”
帝澤的腦瓜頓時嗡嗡的響,他想起了剛進入秘境乘坐火車的那個晚上,無數的觸須從濃霧中撲出,無窮無盡斬殺不完,帝參和帝商險些命喪,身體被黑血腐蝕得白骨森森可見。
帝昊縱然是先天高手,但要是被這無窮無盡的觸手包圍, 最終會戰至真氣耗盡力竭身亡。
但如果現在就逃走,帶著所有弟子、內宦和宮女連夜離開秘境回到九州武林……,不,不,逃不脫的,妖魔能吃龍,仙師卻能斬殺妖魔,其恐怖程度更勝一籌,我們君臣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捉回來。
帝澤咬緊牙關略一沉思,遂跪在了地上向帝昊抱拳道:“陛下,常言道臣當以死節報君!既然不能退,那就力戰,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帝昊感動得都快流出淚來了,這樣忠心的臣子到哪去找?
“帝澤啊,朕……好,力戰。”
帝參和帝商也從護法的隊伍中站出來,分別跪倒在帝澤的身後抱拳:“我等也將誓死從陛下,力戰!”
護法和弟子們也都紛紛跪倒在帝昊麵前:“我等將隨從陛下死戰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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