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隔著單向透視玻璃，觀察著蹲在麵的托爾。此時的托爾絲毫沒有先前那雄獅一般霸氣外露，視敵人如插標賣首之輩的傲氣。他整個人都矮了一截，寬闊的脊背佝僂著，原本如同太陽般金燦燦的亂發，也蒼白了許多。

    沒能舉起那柄錘子，仿佛打斷了托爾的脊梁，讓他整個人都處於彷徨與迷茫之中，惶惶不知所措。

    李牧有些失望，在他看來，這名入侵者雖然擁有一身強大的武技，但在意誌方麵甚至不如托尼斯塔克。

    在阿富汗的經曆，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嚴重的挫敗。被自己發明的武器打的瀕死，體內殘留著隨時能夠致人死命的彈片，被上百名凶殘的恐怖分子劫持。這些遭遇能將一個人徹底擊垮，同樣也能讓一個人真正的成長。

    托爾顯然沒怎經曆過大的挫折，太過順風順水了，他被擊垮了，意誌消沉。

    菲爾科爾森夾著一個文件夾，步履匆忙的走了過來。一看見李牧，他就將文件夾遞了過來。

    “這是什？”

    李牧有些疑惑的打開的文件夾。

    “那名襲擊者的基因檢測報告。”

    菲爾科爾森道。

    “你們的效率很高啊。”

    距離抽取托爾的血液才過了短短的一個時，神盾局便已經完成了基因檢測。就算是以生物科技著稱的奧斯本集團，也沒有這個技術能力。

    李牧快速的翻閱文件，繼承了康納斯博士知識的他，在生物學領域已經站在了人類的巔峰，一份基因檢測數據，自然難不住他。

    “奇怪這真的太奇怪了。”

    他翻完之後，臉上難得的露出疑惑的神情。

    “看來你也發現了。”

    菲爾科爾森有些震驚，因為需要趕時間，這份基因檢測報告上隻有一堆數據，沒有任何的結論與總結，在一般人的眼中，與書無異。他查過李牧的資料，隻有高中文憑，怎會看得懂至少需要生物學研究生翻閱資料後才能勉強看懂的檢測報告。

    “從基因序列上看，這襲擊者的確是人類，但現代人類不可能有這樣的基因。”

    李牧將手中的文件夾還給了菲爾科爾森。

    以現今的人類學假，以及dna分析，大約在二十萬年前，人類起源於非洲，並一批批的人類因為惡劣氣候而離開非洲。其中一個證據便是非洲人的dna多樣性遠遠大於其他人。隨機抽取兩個非洲人，他們之間的dna序列10000個中有六個不同，而歐亞人大約隻有1個不同。

    這是因為在六萬年前，歐亞人隻是非洲人的一部分。這些最晚走出非洲的年輕智人們滅絕融合了早先走出非洲的尼安德特人與佛羅勒斯人。並因為環境選擇，在部分的基因上有了種群獨自的特征。

    在漫長的戰爭與種族融合之中，幾乎不再有純粹的民族，即使父係的脈絡相對清晰，但在擴張過程中，依舊會因為與周圍其他民族進行基因交流而導致母係基因脈絡混亂。

    比如現在的挪威人，存在著%的i（北歐-斯堪的威亞半島基因），1%的r1a（阿爾泰/印歐東支基因），6%的r1b（西歐/印歐西支基因），4%的n（極北基因），%的q（美洲基因），15%的a（東非-南非基因）以及15%的j（阿拉伯-猶太基因）。

    這是在挪威人漫長曆史中戰爭，通商與通婚的結果，幾乎不可能存在100%的北歐—斯堪的威亞半島人。

    但麵前的這名襲擊者的基因，單純幹淨的仿佛一名一千多年前才剛剛踏上龍船，從在斯堪的那維亞的老家出發，準備跨海襲擊西歐諸國的維京人。

    即使是現代維京人，也不可能有如此純粹的血脈。

    “他到底是什來頭？”

    李牧幾乎要懷疑托爾是從一千多年前穿越到現代的古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