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像墨河,上麵的點點繁星卻是像顆顆燦爛的珍珠。
月光是透不過北鬥深林的參古樹,但此刻雲飛所在的山坡上卻絲毫不顯黑暗。
山坡上,一朵朵的熒光花開著,盡管已是初秋,但季節卻絲毫影響不了它們旺盛的生命力。
雲飛看不到月亮。但是,在無數個有月亮的夜晚,他都像今這樣思念他的母親。涼風習習,吹著少年的思緒飄到何方?
黑的很急,轉瞬之間一大片黑幕已經籠蓋大地。
雲飛的思緒漸漸的飄回,他翻了個身,雜草紮的他剛受過傷的後背疼癢。大字型趴在地上,雲飛的眼睛不自覺的熱了,有什液體想從麵鑽出來。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廢物,卻隻有不停的咒罵老。他很想大聲喊出來,他不是廢物。確實,六年前的他,一度被人吹捧為才。而現在,他更多被人稱為狗屎才。
眼淚還是流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珍珠。他隻有十六歲,厄運龐大的壓力真的快壓斷了他的脊梁。
他還記得,母親曾對他:“等你入道了,娘就一直陪著你。”
雲飛自嘲的笑了笑,哭笑不得的表情在他臉上顯得特別滑稽。可能嗎?停滯在匯靈境圓滿已經六年了。
“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心中一個聲音生硬的告訴他。他飛一般的竄了起來,一把抹幹臉上的淚。
指大吼:“狗老,有種整死我!”
霎時,少年稚嫩的麵孔變得猙獰異常。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在他身上升騰,嗜血般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目光仿佛能穿透厚厚的樹葉直視蒼。
這種令人發指的氣息隻是持續了數息。雲飛便又再次沉靜下來,古井無波,仿佛遲暮的老人。
轉身,緩慢的朝家走去。
廚房,雲流已是燉上了一鍋固本培元五靈錦雞湯。作為上古一脈雲族的後裔,這種食材就像是家常便飯,即便這兩個人已經脫離家族。
雲飛剛剛踏進家門,廚房便已傳來父親後者的聲音:“子,回來了。剛好,坐下喝湯。”
話音剛落,雲流已經端著湯勺出了廚房。目光在雲飛紅彤彤的眼睛上停留了一刻,沒什。
堂屋中央,破舊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幾個精美的菜。
父子倆雙雙坐下。雲流一邊囑咐著雲飛趕緊吃,一邊他已經又不知從哪搞來的一瓶烈酒自酌自飲。濃烈的酒氣頓時充斥了整間屋子,雲飛草草的吃了幾個菜,卻唯獨把那固本培元五靈錦雞湯喝了個精光。
父子倆一向如此,飯桌之上從未有過多餘的言語。冷冰冰的氛圍,有外人在絕對不會認為他們是父子。
雲飛用袖口了嘴,感受一下身體內湧動的暖意,自我鼓勵:也許今晚我就入道了!
把桌子上的殘湯剩飯收拾了下來,端進廚房,便直接走向自己的臥室。對著桌子旁喝的正盡興的老爹:“父親,我去修煉。”
雲流沒有回答他,眼中隻倒映著酒。不多時候,雲流便是感覺到周身的靈力都在往雲飛的臥室湧去。
雲流的眼驀然多了幾分沉重,兒子的賦是不可質疑的。與地靈力是相當的親近,這點從他如此之快進入到冥想狀態就可以看出。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遲遲不能入道,修為再難寸進。
想到此處,雲流深深的歎了口氣:“如若不是意弄人,飛兒現在也能在那擇臥龍榜上有個位置吧。”他又是深深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莫非,真要我去尋那位?
此時,雲飛的臥室,早已經是靈氣彌漫。他從對靈力就有一種深深的親近感,也隻能是一種親近感。要不,他也不能在十歲那年就達到匯靈境圓滿的境界。
從十歲那年入道失敗開始,六年了,雲飛不知嚐試過了多少次,都已失敗告終。其實,這本身就是一種變態。泛大陸上,凝聚靈氣旋後入道失敗的人都不敢再嚐試第二次,碰到膽大的有點運氣的靈師,也絕不敢嚐試第三次。
修煉的時間越長,靈氣旋聚集的越來越緊密,蘊含的靈氣越來越龐大。而,匯靈境還未經靈力淬煉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那龐大靈力的衝擊,一不心,便要落得爆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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