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環目四顧，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馮南和雪乃對視一眼，也各自在他身後落座。

    “南姐姐，我們好像來得太早了。”雪乃抿了抿嘴唇，小聲對馮南道。

    “真武門和天龍派比我們到的更早。”

    馮南低頭翻看著手機：“他們之所以不露麵，恐怕是被某些事情耽擱了吧。”

    “哦。”

    雪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啊，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馮南忍不住揉揉雪乃的腦袋，美眸卻看著林重：“那些隱世門派能夠傳承至今，並且長盛不衰，絕對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行事準則，小看他們是要吃大虧的。”

    雪乃大眼睛不斷眨巴，越聽越迷糊。

    “我從來沒有小看過他們。”

    林重雙手平放在大腿上，眼簾微垂，似睜非睜，似閉非閉，狀若老僧入定：“倒不如說，他們一直在小瞧我。”

    “這三天，我們做了許多準備，但他們也沒有閑著。”

    馮南的目光平靜而深邃，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我隱約有一種預感，他們或許會私下達成協議，一方作出某種承諾，來換取另一方的支持。”

    林重聞言，不由皺了皺眉毛。

    他思索片刻，提出疑問：“真武門和天龍派明爭暗鬥了幾十年，彼此缺乏必要的信任，怎可能輕易握手言和？”

    “誰知道呢。”

    馮南聳了聳肩膀，隨即兩手一攤：“我隻是有這種預感而已，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的利益。”

    與此同時。

    國術館第八層的某間休息室。

    蕭獅潼和呂歸塵站在落地窗邊，俯視下方人山人海、萬頭攢動的景象，進行著一場隱秘的交談。

    包括王穆和寧諍在內的其他人，全部留在了外麵。

    “我要如何相信你？”

    蕭獅潼背負雙手，嘴唇不見張合，卻有細微的聲音傳入呂歸塵耳朵：“焉知這不是真武門的又一場詭計？”

    “武盟，屬於武術界，不容外人染指。”

    呂歸塵淡淡道：“林重有軍方的背景，誰都可以上位，隻有他不行，因為他一旦上位，絕對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蕭獅潼絲毫不為所動，瞳孔微轉，用餘光瞄著呂歸塵：“當年杜懷真之所以能夠創立炎黃武盟，不就是因為有軍方的支持嗎？”

    “支持與控製，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呂歸塵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蕭掌門，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想必你自有判斷，不用懷疑我的誠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蕭獅潼目光一閃，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過，呂門主這樣做，恐怕會激怒許副盟主啊。”

    “那又如何？”

    呂歸塵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而淡漠，斬釘截鐵道：“無論少了誰，太陽都會照常升起，世界都會照常運轉，個體永遠不可能淩駕於集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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