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山鎮,距離黑山鎮僅有八十路程。
一路向東蜿蜒前行,隻有一條狹窄的官道,可直通黑山鎮,也是前往黑山嶺的必經之路。
路旁酒坊。
碩大的酒旗下方。
一個身穿道袍,麵目清俊,看起來三十上下的年輕人,眉頭緊鎖,探起頭來,向著這條官道的盡頭看去,似乎有些愁悶苦臉。
“難啊,難啊。”
他回頭看了一眼酒坊熱鬧非凡的江湖客,輕輕搖頭,又忽然從袖子內掏出一些小銅錢,口中念念有詞,將銅錢向著身前桌子上輕輕一撒。
幾枚銅錢落在桌麵,胡亂排列起來。
“凶相,依然是大凶之相,九死一生之局。”
年輕人連連搖頭。
“徐大哥,這幾天你都在這嘀嘀咕咕,每次算出來都是一樣的結果,你這個算法真的準嗎?”
旁邊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年輕女子,秀眉輕皺,一臉狐疑的看向身邊的年輕道人。
“怎可能不準?”
年輕道人被人懷疑算術,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貓,“我這算法從來沒有失過靈,傳我算法的那位,驚天動地,連大虞天子都對他禮敬有加,你敢懷疑我這算術不準?你知道多少人想找那位算一卦而不可得嗎?”
“好好好,就算你算得準行了吧,可連續幾天一樣的結果,坐在這幹歎氣也沒什用,這多人都過去了,咱們難道辛苦過來一趟,就在這幹坐著嗎?”
少女問道。
“這才是我揪心的地方,前麵的要道被一個狠人給攔住了,有人想要索取買命財,再加上這卦象如此凶險,咱們要是貿然過去,弄不好就會死在那個狠人手。”
年輕道人苦惱道。
卦象顯示,他此去前程大凶,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再加上要道被攔,這個時候主動過去,不就是去找死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和你偷偷出來了。”
少女拖著香腮,有些無聊的道。
旁邊幾名落腳的江湖客,聽到道士和少女的談話,皆是不由得失笑起來。
“那道人,你真的會算命嗎?那你給我算算,我是什命?”www.
一個拿刀的江湖客,一臉笑意,看向年輕道人。
“是啊小道士,算的準了,我們有的是錢給你。”
旁邊幾名江湖客起哄道。
少女也瞬間來了興趣,看向年輕道人,笑道,“徐大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在這擺攤算命吧,怎樣?也好讓我看看你的算術是不是真的這靈,不會是你自己學藝不精吧?我覺得一定是你自己學藝不精,這才使得每次算卦的結果都一樣!”
“你!”
年輕道人有些惱怒。
“小道士,給我算一算嘛。”
那名江湖客繼續笑道。
年輕道人本欲不想理會,但架不住少女在一旁不斷拱火,最終隻得無奈歎息,向著那位江湖客看了過去。
“大凶之命!”
他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那名江湖客原本豎起耳朵正要聽他詳細解釋,可沒想到年輕道人隻說出了四個字,便直接回過頭去,那名江湖客不由得心中大怒。
他們跑江湖的,每日在刀口舔血,這臭道士不講幾句吉利話也就罷了,還敢說自己是大凶之命?
“小東西,老子宰了你!”
咻!
他抓起桌上板斧,直接向著年輕道人狠狠擲了過去,發出一陣呼嘯之聲,快到極致。
年輕道人臉色微變,急忙身軀一閃。
板斧直接劈開窗戶,向著外麵狠狠飛去。
昂!
一陣駿馬長嘶的聲音響起,板斧居然直接狠狠撞在了一匹黑色駿馬上。
馬背上的漢子臉色一變,連忙一勒韁繩,迅速穩住駿馬。
但好在板斧飛出距離夠遠,並沒有將駿馬當場殺死,隻是在馬臉上劃出了一片傷口,鮮血流淌。
饒是如此,馬背上的漢子也勃然大怒。
在他身邊的其他漢子也各個如此,連忙拔出刀劍,開口厲喝,向著酒坊看去,隻待一聲令下,就立馬殺向酒坊。
在他們的最中間,則是一輛寬大的馬車,奢華壯闊,馬車四角,插滿一麵麵烈焰旗幟,嘩啦啦作響。
“幫主,有人衝撞了我們的馬隊!”
郭杜天連忙向江道匯報情況。
“傷人了嗎?”
江道詢問。
“沒有,隻是馬匹受驚!”
郭杜天回應道。
“查清楚原因!”
江道開口。
“是,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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