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了。”
杜宗對著眾人說了一聲,主動上前迎接。
“參見王爺。”
在座的黑衛因為此前的緣故個個麵無表情,僅僅是遵循禮節勉強拱手行禮。
祁陽王李正也不在意,隻是笑著說道:
“諸位無需多禮,如何,酒菜可還合乎心意?”
眾人沒理會這個問詢,因為滿桌子酒菜連動都沒動。
孫昱主動開口道:
“稟告王爺,前線戰事吃緊,我等奉命而來,請王爺立即派兵前往支援。”
“嗯……此事我已經知曉了,不過,派兵之事卻不著急。”祁陽王李正略一沉吟,忽而看向杜宗說道:
“對了,杜宗,昨日從海外蓬洲運來的那一尾翼魚可曾端上來讓諸位黑衛嚐嚐?”
“不曾。”
“你是怎做事的?”李正麵露不悅道:
“他們遠道而來,你這藏著掖著算是怎回事?莫讓人說我失了禮數,丟了王府的臉麵,還不趕快派人上菜。”
“遵命。”杜宗吩咐下人快步離去。
李正此刻才回過頭來一臉笑意對著眾黑衛說道:
“這翼魚身大如鬥、肋生雙翅,且隻生存在深海之中,乃是蓬洲特產端的是美味無比,待會諸位務必嚐嚐。”
若是平日,眾黑衛被一位王爺如此客氣地對待,必然感到受寵若驚,驚喜不已。
可現在,他們卻隻是死死地盯著對方一言不發,脾氣最大的焦煞更是對其怒目而視,一口鋼牙險些要咬碎。
前線的軍部士兵正在抵擋金人進攻,拚死拚活地保家衛國,而你這祁陽王距離不過數百,非但一點不在意,更是還想著什狗屁王府的禮數顏麵?
吃翼魚?吃個屁!
孫昱麵色一冷,壓住心頭怒意,再次開口道:
“王爺,這就不必了吧,我們每在這耽擱一會,前線就會多死傷數位士兵,還請王爺即刻派兵前往支援。”
孫昱來此雖然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完成魏武天任務獲得朝廷功勳獎勵。
但眼前這人對於自己的國家家園這種態度,如此做派,實在是令人不齒。
“嘶,也對也對。”
這事情連續說了兩次,李正這才神色正經地點點頭,可隨後又是搖頭說道:
“我也知道前線危急,不過我身被俗事所困,實在是無法離開,更不用說派兵前往了……”
他早已經想好了應對的借口拖延,先拖著再說。
焦煞在那邊是越聽越氣,他肌肉拱起,麵色漲紅,顯然是快要到極限了。
而早已心中有數的孫昱卻是沒了和對方糾纏的興趣,當即說道:
“既然王爺有事無法領兵前去,我等也不勉強了,隻是……希望王爺能夠將虎符交於我等,由我們帶兵支援前線。”
“什……”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雖然這祁陽王不是個東西,但他畢竟是大乾的藩王,手中的虎符更不是什人都有資格拿的,孫昱此言,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若是被那些有心人聽見,上報朝廷,說不定就得被治一個謀反之罪,株連九族。
連李正都有些詫異地看了孫昱一眼,他雙眼微微眯攏,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從眼底劃過。
可很快,他卻是嘴角一勾,臉上浮現淺淺笑容,心下暗道:
“,也好,正好借著這小子的手,將落陽城駐軍中一些不知好歹的家夥篩選出來……”
“大膽!”杜宗暴喝一聲:
“此物乃是皇上欽賜,也是你們能夠要求的嗎!”
孫昱理都不理他,隻是直直望向祁陽王道:
“還望王爺以祁州百姓為重,
以大乾社稷為重。”
周圍的黑衛一聽,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也不管那多了,一個個不約而同地起身行禮道:
“望王爺以祁州百姓為重,以大乾社稷為重!”
杜宗眼中寒光一閃,氣勢勃發:
“你們找死!”
“唉!”這時候,李正卻是抬手製止了他,笑道:
“,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的確,身為大乾藩王的我自然應該以百姓、社稷為重。
隻是本王實在是有事無法脫身,如若不然必將親自帶兵前往,既然這位小兄弟有心,那就如你所願,這虎符你們拿去吧。”
嗖!
話音剛落,李正抬手打出一道流光。
孫昱眼疾手快當即接住一瞧,這是一塊完全由黑玉製成,不過一掌大小的伏虎形令牌,在虎身上還刻著鎏金的大乾官文,不過,卻僅僅隻有半塊。
李正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笑著解釋道:
“另外半塊在落陽城駐軍將領身上,隻要將這兩塊虎符徹底對上,自然能夠調兵遣將。”
“多謝王爺,我們走。”
孫昱拱手道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極樂殿。
眾黑衛本已經做好了一言不合,血濺王府的準備,卻沒想到,最後關頭李正竟然服軟了……
幾人雖然心中奇怪,但虎符已經到手也不計較,當即快步跟著孫昱離去。
“王爺,就這樣放他們離開?”杜宗上前兩步,一臉不解。
“,不著急。”李正笑了笑,吩咐道:
“正好,你先跟著去一趟駐軍軍營吧。”
“我也去?”杜宗疑惑。
“是,你跟去駐軍營中好好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是隻忠心於我的。”
杜宗恍然大悟:“屬下明白!”
……
“這虎符這容易就拿到了?”
跟隨孫昱一路疾馳的方動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相信。
他本來隻是出了個餿主意,可結果卻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孫昱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隻是提醒了眾人一句:
“小心一點,雖然虎符到手,但這事情肯定不會那簡單的,那祁陽王顯然沒他看上去的那好說話。”
“哈哈!”焦煞大笑一聲:
“怕他個鳥,虎符都已經到手了,我們直接帶了駐軍離開就是!”
“不錯!”有衛附和道:
“趁早離開,還能趕得上前線大戰!”
孫昱搖了搖頭,擔憂道:
“怕就怕,我們根本就沒法離開啊。”
“沒法離開?什意思?”
焦煞凶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
“你們沒覺得奇怪嗎?”孫昱開口問道:
“這祁陽王身在祁州,可卻一點都不關心前線戰況,他身處高位,難道就一點不知道前線失利後,遭殃的是整個祁州?到時候連他這落陽城也無法幸免。”
“嘶!這……”
眾人神色微微一凜。
焦煞更是摸了摸腦袋說道:
“對啊,為什這狗屁王爺一點都不在乎?這要換成我那還用得著人催啊,肯定第一時間就派人過去支援了啊!”
“他已經有了退路。”方動接過話頭,神色澹然:“或者說……”
“他已經不認為自己是大乾的一份子了,他要謀反!不出兵僅僅是為了保存實力而已。”孫昱沉聲說道。
“什!”
“這怎可能!”
“祁陽王不是皇帝的兄弟嗎……怎會……”
“孫昱,這話未免有些……”
眾黑衛不敢相信,有許多人開始反駁,可說到最後他們自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因為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孫昱的這個說法,完全是成立的!
李正的表現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肆無忌憚,看出來有古怪的人其實不少,隻是他們此前並不敢相信,一位大乾的藩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做出謀反之事。
一陣死一樣的沉默之後。
“我們還能離開嗎?這虎符怕是也有些問題……”
有衛麵露絕望之色。
顯然,這種情況下,祁陽王李正絕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輕鬆的離開這。
“怕個鳥!”焦煞大喝一聲:
“這狗東西李正,老子就知道他不是好貨!哼,大不了跟他拚了就是!狗東西不過天象九品,老子一隻手就能把他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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