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有‘長生’?
隨著對方的話語,歌德感知中出現了一抹一閃而逝的窺視感。
歌德表情不變,盯著對方。
而說出這句話的對方,左手手指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接著是整個手掌,然後又漫延到了整條手臂。
血肉發黑,白骨腐朽。
猶如是百年枯骨般。
風一吹。
就直接散了。
對方似乎是習以為常了,看都沒有看空蕩蕩的袖子,對方隻是盯著歌德看,似乎是發現了什絕世珍寶一般。
“竟然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對方連連自語,剩餘的右手則是不停的敲打著眼前的石桌,足足十幾次之後,對方才停下來,整個過程,對方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過歌德。
那雙眼睛宛如星辰。
不僅熠熠生輝,還能夠窺探人心。
仿佛任何秘密都逃不過這雙眼睛。
可光輝之下,必有陰影。
命運的河流前行時,也會有被陰影籠罩的地方,在歌德的技能欄中,【血隱】開始閃爍,不疾不徐、不快不慢。
就如同陰影本身一般。
遮蔽著歌德的命運。
讓命運的支流,不見頭不見尾,更不見流淌的痕跡。
噗!
對方的那雙眼睛直接爆裂,就好似兩顆砸在地上的雞蛋一般,汁液四濺。
那麵容下不停突起的肉瘤更是在這一刻炸裂。
噗!
噗噗噗!
一個接著一個的肉瘤炸裂了。
但是更多的肉瘤卻是長了出來,此刻沒有了麵皮的遮掩,對方的頭顱完全變成了一個長滿了瘤子的肉球,不僅猙獰,還惡心。
但是,對方卻笑得很開心。
“世事如棋,局局新。”
“人心如棋,局局恨。”
“我以為一切就如此了,沒想到真的會出現意外——那兩個家夥常說‘遁去的一’,你就是那個‘遁去的一’嗎?”
對方輕聲說著,但是沒有等歌德開口,就繼續說道:“你當然是那個‘遁去的一’,你的存在應該是趙驚覺的手筆。
當年的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不過,他來不及了。
他沒有時間了。
所以,他必須要這做。”
說著,對方站了起來,就好似沒事兒人一般,背著僅剩餘的一隻手,在涼亭內渡著步子而行,從桌子一側走到了另外一側。
陣陣笑聲隨之響起。
“這是太好了!”
“太好了!”
對方笑得前仰後合,如果還能流淚的話,一定會讓眼淚流出來。
“我以為我沒有機會了!”
“沒想到,天見可憐,竟然給了我這次機會!”
“歌德……”
對方還想要說些什,但是很明顯這具身軀無法支撐了,更多的腐爛開始蔓延,哪怕對方也無法阻止這種蔓延。
聲音戛然而止了。
對方就這消失了。
隻留下一件破衣爛衫在腐蝕液體中消融。
歌德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知道他又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麻煩了。
他無疑是討厭麻煩。
但是麵對無法躲避的麻煩,他也從不恐懼。
反而,他積極應對著。
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
“‘聽棋閣’亡了……”
“又是一波收割。”
歌德心底念叨著,徑直返回季琴所在的住所。
青龍、白虎、新朱雀、玄武早就跌倒在地,沒有了氣息。
四人全死了。
死狀恐怖。
和歌德看到的‘聽棋閣’閣主被腐蝕時差不多模樣,但卻還算有個全屍,隻是表皮沒了,留著鮮紅肌肉的模樣。
季琴則是昏迷在地。
歌德端起一旁的茶水,澆在了對方臉上。
涼意侵襲,季琴一下子醒來。
“大人。”
看著站在麵前的歌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但是已經看到青龍、白虎、新朱雀、玄武四人恐怖死狀的季琴立刻翻身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麵,沒有一點兒含湖。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
隻知道歌德出手了。
然後,青龍、白虎、新朱雀、玄武四人就死了。
還死得那淒慘。
她不想死。
更不想死得那慘。
之前本就投靠了,這個時候,自然要更加服帖。
歌德的目光不自覺就被那蓋住了腳掌的存在所吸引,季琴十分有節奏的移動著那存在,賞心悅目間,歌德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字:浪。
波浪的浪。
形狀、模樣很像。
“大人。”
匍匐在地的季琴湊了過來,如同貓兒一樣蹭著歌德的腳麵、小腿,聲音更是輕柔柔的,猶如是一抹棉絮撓著歌德的心。
歌德一眯眼。
隨後,就是站在後麵感受一下避震效果。
事畢。
季琴小心而輕柔的為歌德擦拭身體。
歌德則是吩咐道。
“去幫我做兩件事。”
“第一,找到完整的《七情六欲驚魂法》。”
“第二,將‘聽棋閣’、‘四門四堂’內所有沾染過‘武聖’後裔鮮血的凶器找回來。”
歌德說著這樣的話語,南海四絕、邙山六鬼、江東三義就出現在了外邊。
他知道季琴這樣的女人是最為聰明的,一定會一心一意為他辦事,但是他需要最快的速度,因此,必須要安排一些幫手才行。
至於季琴自己人?
或許暗處有一些,但絕對不多。
不然剛剛也不會被逼入絕境了。
“知道了,大人。”
聰明的季琴並沒有因為發生了什而改變自己的態度。
她知道自己的籌碼不單單是身體,還有能力。
不然的話,韶華易逝。
她想要在歌德麵前站住,可不能當花瓶。
有著這樣的想法,季琴馬上出發了。
歌德則是邁步出門。
門外錢丁、孫六早就候著了。
“大人,叫車嗎?”
錢丁詢問道。
“不用,走走。”
歌德這樣回答道,快步就向著記憶中的一個水果攤走去。
錢丁、孫六沒有任何異議。
兩人不知道歌德要幹什,但是跟著就對了。
然後,就看到歌德買了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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