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軸與門框的摩擦聲,令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眉頭一皺。
他不喜歡這種聲音。
就好像是不喜歡早起一樣。
門後漆黑一片,哪怕是下午的陽光,都不能照亮邊分毫。
但是一張紙卻飄落出來。
上麵寫著——
進入者,後果自負。
文字清晰。
沒有標注日期和落款。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掃了一眼,就坦然地走了進去。
就如同穿過了一層煙霧般。
麵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暖色的燈光,橢圓形的燈泡猶如盛開的花瓣一般掛在屋頂,地上則是黑白格子的地板,遠處是一個木質的吧台和帶靠背的高圓凳。
一個個擦拭的異常幹淨的高腳杯倒掛其上。
一瓶瓶的酒液則是放在酒櫃上。
吧台後麵站著一位黑馬甲白襯衣的中年男人。
“歡迎光臨。”
對方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竟然是‘流浪家族’的繼承人——你好,我這沒有任何沾染人血的威士忌。”
一句窺視。
一句回答。
【公平的真實之眼】。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思考著,就向著吧台走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靠近吧台。
而是在原地踏步。
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就發現自己和吧台的距離開始無限的拉長,原本直線不到十米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遠到百米。
接著,是千米。
原本清晰的吧台、人,瞬間變得模湖。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低下頭,腳下黑白色宛如棋盤一般的地板,這個時候放大了無數倍,他原本一隻腳就能夠填滿一個同色地板。
但是現在?
他站在一塊同色地板中,都顯得渺小。
“我不喜歡沒有預約的訪客。”
“所以,我們玩一個棋盤遊戲吧!”
“每個黑白格都可能代表安全與陷阱,走在安全格子,你可以繼續向前,走在陷阱格子你就會遭到致命一擊——不用懷疑,是真的致命一擊,因為這是你進入棋盤遊戲時簽訂的契約,在你選擇走進酒吧時,它就生效了。”
吧台內的人輕笑著說道。
“是嗎?”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同樣麵帶微笑。
“它沒有規律。”
“它隻是賭運氣。”
“而我,想要看看你的運氣。”
對方這樣說道。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沒有說話,隻是閉上眼睛,大踏步的向前。
一步兩步。
十步百步。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徑直前行。
當他停下腳步,睜開眼睛時,已經重新站在了吧台前。
一路行來。
沒有觸發一個陷阱。
“斯坦貝克家的運氣一向不錯。”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笑著說道。
“是啊。”
“這一點,母庸置疑。”
“隻是……”
“和你同行的人,運氣不太好。”
吧台內的人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冷笑起來:“他現在應該被大人好好拷問了吧?你是不是有點奇怪,我為什稱呼大人?”
“因為,我隻是‘酒保’大人的代理人罷了。”
對方說著,就用一種得意的神情看向了斯基芬斯.斯坦貝克。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則是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對方。
“你知道?”
對方拔高了聲音。
“嗯。”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點了點頭。
“不可能的!”
“你不可能知道!”
“你從未見過‘酒保’大人!”
“而現在的我和‘酒保’大人一模一樣!”
對方一臉的不相信。
“唉。”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歎了口氣,他坐到了椅子上,徑直摘下一個高腳杯,抬手招過了一瓶就,為自己倒了一杯後,這才輕聲說道:“青蛙總是自負的,尤其是當他在井底的時候,更是會認為天空隻有井口大小,而你?”
“連青蛙都不如。”
說著,這樣的話語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微微抿了一口杯中酒。
“真難喝。”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評價著。
但是,對方卻聽不到這樣的評價了。
站在那的對方已經變為了‘鹽堆’。
就如同字麵意思所描述的那樣,以‘鹽’堆砌而成的人形——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繞過了吧台,走入其中,輕輕的一敲。
啪!
對方破碎。
鹽堆倒塌。
一道‘門’出現在鹽堆下麵,將倒塌的鹽堆完全吞噬。
而在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枚戒指。
【公平的真實之眼】!
看著手中的戒指,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深深吸了口氣。
他與歌德、喬治六世所說,都是真實的。
並沒有說謊。
也沒有隱瞞。
【公平的真實之眼】就是斯坦貝克家族傳承之物之一。
不過,【公平的真實之眼】看似是被‘酒保’搶奪,實際上卻是斯坦貝克家族的先祖主動放棄的,不然的話,對方根本沒有機會。
而現在?
他拿了回來。
並不是違背先祖。
隻是迫不得已。
他需要證實一些事情。
想到這,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將將戒指戴好,轉身向外走去。
屬於歌德的戰鬥?
他相信應該也要結束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吃了奶油鬆餅後,歌德喝著草莓藍莓剁碎後製成的莓子茶。
酸甜的味道,將奶油衝澹。
令歌德又抬手要了個餡餅。
三層的牛肉餡餅。
外皮酥脆,牛肉洋蔥餡兒更是有著肉的厚實與洋蔥的甜辣感,歌德將餡兒餅卷了起來,直直的塞入了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油脂滋滋外貌。
夾雜著卡卡的脆響。
接著,再來一口莓子茶。
實在是享受。
歌德發現自己自從種族天賦【人類】晉升到【(黃金.異化)】後,胃口就變得特別好,當【盛宴Ⅱ】出現後,他更是對吃有了一種享受的心態。
是單純的享受食物。
並不是其餘更多。
這感覺很新鮮卻又有那一點兒恰到好處的意思。
就如同是冬天羊湯的胡椒粉一般。
歌德眯著眼享受食物帶來的快樂。
哪怕是身旁多了一個人,歌德也都沒有介意。
“茶水和肉餅?”
“並不配。”
“我建議選擇啤酒,冰鎮的那種,一口下去才是爽快。”
一位中年人坐到了歌德對麵。
對方穿著黑色的馬甲,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和同色的皮鞋,完全就是四件套,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留著一撇小胡子。
麵對歌德時,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叫……唔,這個名字太久遠了。”
“你可以稱呼我為‘酒保’。”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對方彬彬有禮地問道。
“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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