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夜執陽在內,文枕兒及其父母共計四人,此刻滿是恍惚錯覺。
望著躺在地上,麵目紫黑猙獰的周旨三人,他們感覺頭皮被無數螞蟻啃食,令他們毛骨悚然。
嬌滴滴的夏清讀和文枕兒,一個是站在鎂光燈下好幾年的函夏國影後,另一個是有些大小姐脾氣,刁蠻任性的考古學會會長的孫女。
就是這兩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美人兒,下起手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夜執陽後來知道夏清讀和莫茜體內存有莫子揚和夏城祖傳輸的氣機,這種武學氣機一經爆發,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可、可這是三個活生生的人啊,況且周旨還是被人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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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讀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在教堂的桌麵上輕輕扣動,門外,張哥率領五位夏家保鏢整齊而入,他們沒敢看夜執陽等人,抬著地上的屍體便出去了。
仿佛抬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垃圾桶。
解決過周家三人後,夏清讀這才抬眸打量著夜執陽四人,臉上無悲無喜。
“所以,夜公子是打算違背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咯?”
四目相視,曾經最親密的一對俊男靚女,此刻眼眸中俱是流露著一抹陌生。
“我們老兩口也活夠了,但求夏老太爺和莫老會長放過我家女兒。”
夜執陽沒有說話,文昌和曲欣對視一眼,一對中年夫婦繞過夜執陽後背,沉沉盯著夏城祖和莫子揚,說道。
夜執陽連忙將二人拉回身後,他雙眸死死盯著兩位老人,深沉道:“周家的人死了,我、我無話可說,但我絕不會讓文家的人受到傷害。”
“等到錢大設計師和小裴過來,我要帶著他們一起上山。”
“帶著一大堆人上山,那位會認為夏爺爺和小東西沒有狠下心來處理這件事,這…”
夏城祖聳了聳肩膀,老人抬起仿若枯樹皮似的眼皮,他打量了文枕兒一眼:“小丫頭的父母死活,夏莫兩家並不在乎,但這小女娃…”
老人搖了搖頭,道:“落子正北…夏莫兩家,也不能讓她真的誕子!”
很明顯,夏城祖對文枕兒是真正起了殺心。
“我若身死,你們真的會放了我父母?”
文枕兒寒著臉,認真望著夏城祖。
“可以,畢竟小陽也給了你一點兒錢,那錢足夠你父母在國外逍遙下半輩子了。”夏城祖略作沉吟,點頭過罷,緩緩起身。
“現在我們和小陽說這些,小陽也聽不進去,你這小丫頭勸勸他吧,下午,就看長安那邊的小家夥過來,是何說法了。”
夏城祖跺動著龍頭金杖,沒有再理會夜執陽四人,與莫子揚轉身朝外走去。
莫茜走在夜執陽麵前,探頭望著身側的指導員,她撇了撇嫩唇,說道:“你明知周旨在威脅你,為什不能找我當麵求證一下呢?”
“害得我在爺爺、夏爺爺、狐狸精和師父他老人家這外不是人。”
小美人兒撓了撓三千青絲,她突然詭笑道:“我估摸著,執陽哥哥是一定不會殺你的,而按照師父的旨意,在這除了執陽哥哥,又沒人動得了你。”
莫茜隨即對文枕兒的小腹努了努嘴:“你應該能活得久一點兒,可…你真要是懷孕了,我就親自將你刨了。”
“茜丫頭、你小小年紀…”
聽到莫茜說出這冰冷的話,夜執陽當即站不住了,他對著莫茜冷喝道,卻見小美人兒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執陽哥哥,夏莫兩家在拿兩大家族的底蘊和你玩啊,可你到頭來是怎對待我們的?”
莫茜大喝道:“你害怕違背師父的旨意,又為什要傷害茜兒和狐狸精啊?”
落下這句話,莫茜拂袖冷哼,轉身離開。
轉眼間,夏莫兩家就隻剩下夏清讀了。
“為了擁有夜公子一次,文小姐就要造成這荒唐的局麵?”
夏清讀望著文枕兒,搖頭道:“我要是你,就不會讓夜公子和你父母這為難了。”
說話間,夏清讀手臂翻轉,突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夏家特製匕首,她揚了揚匕首,隨手扔在文枕兒身側的桌麵上。
匕尖插進桌麵,寒光陣陣。
夏清讀亦是轉身離去。
偌大教堂,現在隻有文家三人和夜執陽。
“我去死。”
夏清讀離開後,望著桌上匕首,文枕兒突然發瘋似地去抓匕首,夜執陽見狀,眼疾手快將匕首握在手中。
“這件事情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我、我現在就給師父打電話。”
夜執陽隻覺得心髒跳得厲害,他示意文昌和曲欣先將文枕兒控製住,隨即就要給師父打電話,可一摸衣袋,才想起手機已經被他捏碎,夜執陽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當然不是一部手機的事兒,而是…他現在徹底慌了。
他辜負了文枕兒一家人,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對這個女人退避三舍,文家現在也就不會逼上絕路。
毫無疑問,他更辜負了夏莫兩家,但其中以他辜負了莫茜和夏清讀對他的真心為重,再確切地說,夏莫兩家擔心文枕兒會懷上他的孩子。
而能將這個死結解開的,就隻有師父了。
可是…他所有的優勢,隻有師父還會不會包容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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