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濃厚的煞氣湧來，身上的信仰力瞬間變得稀薄了，被煞氣侵蝕了許多。

    渾身輕飄飄的，一下子沒有了肉體的負擔，如煙如霧。

    “我是什？是鬼魂嗎？”

    冷瑞湧起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沒有肌肉，沒有骨骼，甚至沒有手沒有腳。

    軀體可以任意彎曲，任意變形。

    空間中沒有了任何阻礙，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再也沒有了海水的壓力，隻要他想，便可以隨意穿行。

    他所見到的一切，軀體飄過之處，仿如不存在一般，一瞬間變得空空如也。

    “眼前所見，皆為虛妄。信則有，不信則無。”

    腦海不知道為什，浮現出這樣一小段話。

    “這都是假的！”他心念一動，身體便向前一飄，海水便如幻像般消失了，出現了一個他可以通過的通道。

    “我是一隻鳥！”

    冷瑞心念了一句。

    如煙如霧的軀體便化成了一隻鳥，振翅疾飛，如精靈一般。

    “我是一條魚！”

    冷瑞心又念了一句。

    瞬間，他又化為一條大黑魚，尾巴一擺，迅速遊了出去。

    身上的白光已經越來越稀薄，海水的壓力突然感覺到了。

    心念再一轉，人又回到了船艙。

    他發現，鳴玉又在睜著大眼睛，疑惑地望著他。

    “發現什了？”他輕輕地發出神念。

    “你好像又出去了，但我沒見到你動啊？”鳴玉神念中帶著不相信。

    冷瑞確信了一個事實，他確實出去了，可是，這個時間出了問題，他感覺有十幾息，鳴玉卻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她隻是有一種玄妙的感覺，自己出去了。

    可是，她的眼睛沒看到，她的神念沒掃到。

    對她而言，什都好像沒發生，連時間都似乎停滯了。

    嶗山道士穿牆術，孫猴子七十二變，薛定諤的貓，四大皆空，……

    冷瑞腦袋一下子湧出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的臉色有點不好！”鳴玉關心的問。

    “沒什，好像有點亂。”冷瑞輕輕地回道。

    “累了就休息一下，修煉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鳴玉勸了一句。

    她已經修煉了上千年，知道些道理，一切要順其自然，欲速不達。

    “是！”冷瑞微微一笑，點點頭。

    他在思考，青木大巫師說過，他修煉巫術，見到的是一條時間長河。

    自己修煉巫術，見到的是一個鳥語花香的靈體世界。

    青木大巫師可以動用時間修複一切，自已卻是變成了靈體。

    難道巫術也因人而異，修煉出不同的術法，還是殊途同歸，最後走向一致？

    他記得，玉哥也是靈體，兩個人合作搶劫時，玉哥也會給他兩三息時間讓他下手。

    那二三息時間發生了什？難道也是時間發生了停滯？可又好像不對，明明是有二三息時間啊！

    就像剛剛，他自己感受到過去了十幾息時間，可鳴玉卻感覺不到。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這狹小的空間，時間可以不一樣？

    地球上那個一頭亂發的老頭不是說過，速度越快，時間越慢。到了光速，時間停滯。

    現在看來，這老頭說的也不對。

    想著想著，冷瑞突然笑了，自己這是幹嘛呢？這是修仙界，是一個不同於地球的世界。

    很多東西看著差不多，可背後隱藏的東西卻是大大的不同。

    用地球人的思維，永遠無法理解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