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誠點點頭,看著竇弘毅:“你不行的確不能怪隔壁老王。”
竇弘毅:“……”
焦玉誠又看向丁茜:“你這邊呢?市場還沒起色嗎?”
丁茜無奈:“不僅沒有起色,現在果酒基地開始陸續收到大量的退貨。”
“退貨?”焦玉誠皺眉,“為什?”
“因為夏天過去了。
西瓜酒的賣點是夏日解暑,很多人夏天還會因為這個功能喝一點。
但現在天氣已不像之前那酷暑,結果銷量直接腰斬。
很多商家覺得咱們的貨占地方,幹脆就退了回來。”
說完,她道:“老師,本來整個夏季咱們的西瓜酒賣的就不多,現在還要倒貼運費。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那點銷量的盈利剛好夠運費的開銷。
也就是說,咱們這幾個月全白幹了。”
不等焦玉誠開口,竇弘毅立刻道:“也不算白幹,起碼倉庫還有一倉庫酒。”
焦玉誠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誰知竇弘毅繼續潑冷水:“老師,雖然我說話難聽,卻是標準的忠言逆耳啊!
這個項目當初就不該投。
西瓜酒又不比白酒,因為酒精濃度低,所以它是有保質期的,而且隻有半年。
也就是說,這批酒如果現在消耗不掉,隻能扔到黃河喂魚。
畢竟夏天都沒人喝,等到了冬天就更沒人喝了。”
“你……”焦玉誠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他問竇弘毅,“你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吧?”
“對!”
“你的畢業論文我已經想好了,就是‘關於飲料西瓜醋最佳口感的發酵方式"。”
“什?”竇弘毅的臉直接就綠了,“老師,這不行啊!
把西瓜做成醋很簡單,但做成飲料醋還要保證最佳口感,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這是挾私報複,公報私仇!”
焦玉誠聲音不緊不慢:“完不成也沒關係,最多畢不了業嘛!
我還是很看好你這個學生的,在我身邊多呆幾年對你的成長更有幫助。”
竇弘毅瞬間化身一剪梅袁華,滿臉悲愴:“不!不!不!
這篇論文我不會做,不會做,太難了!”
將兩個學生打發走,焦玉誠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為清貧的農民兄弟憂心,卻沒想到第一次做農副產品慈善工廠,竟是以失敗而告終。
一次失敗其實並不可怕,可關鍵是這次失敗了,那些瓜農的利益以後還是沒有保障。
就在他將近絕望之際,忽然收到一個視頻邀請。
是傅鬆。
這家夥現在找自己幹什?
他滑動接通。
傅鬆的臉瞬間出現,他笑道:“喂,老焦,想我了沒?”
焦玉誠看他一眼:“咱倆兩個大老爺們,我想你幹什?”
“哎呀,和你說話真的好無聊,算了,我現在在非洲,讓你看看非洲的風土人情。
看,這是毛求斯的聖水湖,號稱人間天堂,漂亮不?
強烈建議你帶著媳婦來這補蜜月。”
焦玉誠:“你要沒其他事我掛了啊!”
“別別,我說還不成嗎?這不有事需要求你幫忙嘛!
這邊的非洲兄弟對咱們的西瓜酒非常感興趣,給我下了不少訂單。
我知道你那邊供貨緊張,但不管怎樣,一定要給我發一批貨過來。
反正國人喝是喝,非洲兄弟喝也是喝。
中非友誼亙古長存,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焦玉誠揮手打算:“行了,少廢話,你想要多少?”
“暫時先發一百萬箱吧,另外,你抓緊時間生產,若能再趕出來一些,就再次補發。”
焦玉誠有些恍惚:“你說你要多少?”
“一百萬箱啊?難道沒這多貨,那八十萬箱也成,但不能再少了。”
“真的要一百萬箱?”焦玉誠再次確定。
西瓜酒的包裝箱用的是二十四瓶裝的大箱,一瓶500
,二十四瓶就是二十四斤。
一百萬箱足足2400萬斤,占自己整個夏季生產量的三分之一。
傅鬆:“當然了,就這可能還不夠呢。
咱們那邊夏天是過去了,但非洲在赤道附近,炎熱才剛剛到來。
加上每個鄉鎮甚至村落都要鋪貨……”
說完,他拍拍比自己個頭還高的超厚訂單:“你是不知道非洲有多大!”
掛斷視頻,焦玉誠全身無力的坐到椅子上,說不出自己此刻到底什心情。
他一心為農,但辛苦奔波這些年,依舊蹉跎。
現在好不容易開了家助農工廠,錢和技術都是傅鬆的不說,銷售渠道也全要對方找。
最最關鍵的是,對方天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每天好像都在“瞎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比人氣死人嗎?
忽然,焦玉誠回過神,連忙通知果酒基地那邊增加產量。
若真如傅鬆所說,非洲那邊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西瓜酒的消耗大戶。
可自己這邊卻因為銷售不理想,生產線一直處於半停滯狀態。
如果因此而耽誤了銷售,就真虧大了。
*
傅鬆這邊。
手機推介會結束後,他第一時間找到熱紮克·溫特斯,要請對方吃飯。
對於救命恩人的邀請,熱紮克自然滿口答應,還信誓旦旦表示,傅鬆請客可以,但必須讓他掏錢。
非洲人吃飯更青睞路邊攤,就算相對正式的場合,大多也是露天排檔。
攤主端上烤肉和啤酒,熱紮克笑道:“來,兄弟,中非友誼亙古長存。”
傅鬆一愣,不禁道:“這句好像是我的台詞吧?”
熱紮克:“那天我中暑時,模模糊糊隻聽到這句話,我還以為這是你們那邊問好的口頭禪。
比如‘吃了沒?"‘來了您那!"‘嘎哈呢?"‘雷猴啊!"‘紮西德勒!"……”
傅鬆忍不住汗了一個,沒想到這貨會的還挺多。
說到中暑,傅鬆不禁好奇道:“你當時怎會暈倒?不是我說,瞧你這體格,可是標準的身高體壯代名詞。”
熱紮克嘿嘿一笑:“我可不隻是身高體壯,還是一名馬拉鬆運動愛好者。
去年在肯尼亞舉行的馬拉鬆比賽中,我還拿到過第三名呢!”
肯尼亞馬拉鬆比賽第三名?傅鬆不禁嚇了一跳。
眾所周知,肯尼亞體育單項最強的是800米,其霸主地位和華國的乒乓球差不多。
殊不知該國在馬拉鬆也是金牌的有力爭奪者,經常包攬男女金牌。
熱紮克能在這個國度拿到馬拉鬆第三,難度差不多等於在國內的全運會乒乓球中殺進四強。
如此強大的身體素質,卻會中暑……
傅鬆問出心中疑惑。
就聽熱紮克道:“多稀罕,以非洲這的鬼天氣,能否中暑和身體強健沒有任何關係。
就像你們那邊的東北。
東北人真不怕冷嗎?不,那是他們有坑啊!”
傅鬆:“……行吧!”
頓了頓,他問:“熱紮克,我之前聽你說,那個救你的女人,叫布洛妮婭的,她很有名嗎?”
傅鬆記得很清楚,自己的西瓜酒在手機推介會中陷入僵局後,之所以很快被認可,並不是熱紮克的解釋,而是他提到了布洛妮婭。
當時所有人聽到布洛妮婭的名字,態度變化之快,簡直不可思議。
這也是傅鬆這次請熱紮克吃飯的主要目的。
西瓜酒在國內銷售遇阻的是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說,現在想破局,最好的方式就是打通非洲的銷售渠道。
雖然他已經接到了大量訂單,但能不能成卻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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