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鬆皺起眉頭。
他明白劉老國的意思。
對方應該知道自己無法幸免,不想讓張翠翠傷心。
隻是,有些事真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的啊!
他再次看向範文濤。
範文濤點點頭:“行,就算灌糞水是農村土法,但劉老國的行為又該怎解釋?
現在證據確鑿,如果他不能拿出自己被冤枉的證據,那他就是人販子。”
看範文濤義正詞嚴的模樣,傅鬆忽然道:“範所長,我能問你一句話嗎?”
“什話?”
“你到底站那邊?”
“什站那邊?你的意思是我徇私枉法?
可笑,我範文濤可是堂堂粵省第一鐵警,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著正義。”
傅鬆道:“是嗎?但為什劉老國桉現在已經在審了,他的辯護律師竟然不知情?”
範文濤忽然笑了:“辯護律師?傅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這個朱邑是劉老國的辯護律師嗎?他分明是你給劉老國請的保護傘。
你們坑壑一氣,汙穢不堪,若我任由你們擺布,才真的昏聵無能。”
傅鬆皺起眉頭,臉上全是茫然:“坑壑一氣?我?”
“哈哈哈哈,當然!”範文濤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環顧四周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我手下的民警剛把劉老國抓住,我就收到了求情電話。
你們一來派出所,就趾高氣昂,頤指氣使,很難讓我不懷疑你們的用心。
所以我才表麵上虛與委蛇,暗地重磅出擊,誓死讓任何一個作惡的人都收到懲罰。”
此話一出,現場一陣議論紛紛。
原本那些隻關注藍天的記者,也對著傅鬆一陣猛拍。
範文濤大庭廣眾之下報出這多猛料,可是妥妥的大新聞啊!
傅鬆瞬間明白了範文濤的意思,當初劉老國出事後,張翠翠急匆匆跑過來。
傅鬆本想聯係一下人問問情況,結果卻被王衛東老爺子搶了先。
王衛東也是好心,但不知他到底找的誰,竟然好心辦了壞事。
旁邊高強聽範文濤這說,立刻不樂意了:“範所長,你這是什話?
傅總心懷正義,忠肝義膽,怎會像你說的這不堪?”
說著,他對眾人道:“大家可能還不清楚,傅總接手晨星文具廠後,發現晨星文具廠有一大半都是殘疾人,不僅沒有把他們攆走,反而提高了他們的待遇。
不僅如此,為了讓這些殘疾人在粵省這樣的大都市安身立命,傅總還特意建造了龍城·晨星。
沒錯,龍城·晨星其實是傅總為晨星文具廠的員工特意設計的。
本來他沒打算對外銷售,但考慮到單是晨星文具廠員工資金壓力太大,才不得不外售回血。
龍城·晨星的戶型和結構質量怎樣,想必所有人已經從快抖上看過。
難道你們真以為,傅總是為了提高龍城房地產的口碑,故意這做的嗎?
錯了!
傅總隻是想讓這些殘疾人住的更舒適些,才給李二黑下了最高標準的命令。
其實還有一件事快抖上那些主播沒有提。
晨星文具廠為員工提供貸款買房,這個貸款是沒有利息的。”
“什?”
所有人大吃一驚,特別是買過房的人。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銀行的利息有多可怕了。
你貸款100萬,按揭30年,最後要還的總錢數甚至比200萬還多。
如果晨星文具廠真的買房不要利息,說明傅鬆真的在誠心幫助這些人。
這時在觀眾席角落,有一群人站了起來。
他們是晨星文具廠過來旁聽的員工。
其中一人道:“我可以作證,高總說的句句屬實。
不僅如此,在晨星文具廠,但凡身體有缺陷的,還能在完全免息的基礎上,再次減免20%的還款。”
這下眾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而是難以置信。
無息貸款,還款減免,這兩個決策如果加起來,晨星文具廠的殘疾人員工每月所需要還的額度,將低到一個非常極致的數字。
也就是說,他們住著粵省最好的房子,付著最低的首付。
再想想自己在這個經濟大都市生存之艱難,很多人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把自己也搞成殘疾。
等眾人平靜下來,傅鬆起身道:“範警官,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所誤會。
劉老國那天晚上出事後,我完全是處於對員工的關心,才過去看看情況。”
頓了頓,傅鬆又道:“而且劉老國的妻子懷有身孕,你也知道,孕婦在懷孕期間絕對不能著急,不然將會對嬰兒造成很大的傷害。”
聽到這話,範文濤的臉終於緩和了很多,不過他還是道:“既如此,那我問你。
前段時間在江浙一代,你怎會那湊巧的從人販子手中,將電力部門負責人羅景平的孫子救了出來?”
傅鬆一愣:“我從人販子手中救人有錯嗎?”
“從人販子手中救人當然沒有錯,但據我所知,當時你去杭城的目的,是和唐氏集團的唐可可找羅景平,商量唐氏集團海外分公司供電的事?”
傅鬆點點頭:“對啊,怎……等等,你不會懷疑,我救老羅孫子的事,是提前設計好的吧?”
他有些鬱悶,也終於明白範文濤防著自己的真正原因了。
要說上次的事,的確太巧合了點,如果是自己,肯定也會有疑慮。
畢竟為了獲得老羅的好感,設計將對方孫子綁架,然後再來個監守自盜,是完全有可能的。
範文濤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傅鬆有些無奈:“範警官,我明白你的想法。
不過你覺得杭城的胡國振是傻子嗎?
如果那些人販子真和我有牽連,他們會審不出來?
再者說,我想結交羅景平,有無數種方法。
隻要我在他家不走,見他一麵根本不難,犯不著鋌而走險。”
範文濤沉默了,顯然傅鬆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抬起頭,範文濤道:“就算你沒問題,可劉老國的事又怎說?”
傅鬆看著他:“如果劉老國口中說的那個婦女確有其人呢?”
範文濤哼道:“是嗎?那請問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傅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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