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治平四年，汴京城。”

    “這一年，北宋發生了一件大事。”

    “北宋一位皇帝登上了皇位，他便是在大宋皇帝中赫赫有名的宋神宗。”

    “宋神宗剛剛繼位，便頒布了一道詔令，宣此時已經閑賦在家多年的王安石入京。”

    “京城內，王安石剛剛一句平身後，宋神宗就眼神熾熱的說，朕一直都聽說大宋積弱積貧，內憂外患，一直以來，皆是如此，但朕卻有一問，懇請王大人解惑，既然大宋如此羸弱，可為什我趙家統治天下數百年，卻不曾覆滅?'”

    宋神宗眼神熾熱。

    歐陽修：“嘶，送命題!”

    大宋眾多文臣全都臉色一變，他們沒有想過，宋神宗竟然問的如此直接!

    而這問題似乎怎說都是錯!

    而且說不好，就要墜入萬丈深淵。

    高陽繼續道。

    “麵對這個送命的問題，王安石也沉默了，他說讓他回去想一晚，再給出回答，回去之後，王安石麵對一個選擇。

    是讚美，將其隨便糊弄過去，還是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出那已經憋在心底幾十年的肺腑之話!”

    “前者叫違背本心，後者叫政治智商不高，王安石選擇了兩者結合，前麵讚美，後麵怒噴。”

    “王安石前麵說，大宋開國皇帝是個好皇帝，您的曾祖父是好皇帝，您的爺爺，您的爸爸都是好皇帝，您也是好皇帝，故此，百年無事。”

    趙匡胤：“第一句話朕很難不認同。”

    “但後麵，王安石開始了心底話，他說陛下的朝堂，有誌之士和無能之士共存，但陛下卻分辨不出來，陛下雖然是個好皇帝，十分節約，但卻不知道如何開源，導致民不富，國不強，文臣如狗屎，武將缺乏血性，要不是內部還算安穩，外無強敵，早就沒了。”

    “總之一句話總結便是，大宋能到今天，趙家能統治天下數百年靠的一是趙匡胤等皇帝留下的底蘊，二是全靠老天保佑。”

    “再不改變，遲早玩完!”

    “一曲涼涼，一個老天保佑，便是王安石初見宋神宗，送給他的見麵禮，直直的戳向他的心窩，讓他徹夜難眠。”

    “王安石這話並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根據大宋現在的局勢深思熟慮說出來的。”

    “宋神宗繼位的時候，北宋軍費龐大，但將士的戰鬥力一言難盡，官僚機構更是繁多，諸多地方恨不得一條狗都要吃皇糧，加上每年送出去的歲幣，這三項就掏空了北宋的國庫!”

    “北宋的確富，但拋開這些支出，大宋是真的窮，百姓更是因為豪強兼並，苦不堪言，市井間，高利貸和賦稅嚴重，起義時常的事，這些王安石是真切看在眼的。”

    “而他等宋神宗的上位，也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當宋神宗聞言後，變的沉默的時候，王安石上前一步懇切說道，如今一切還來得及，隻要變法，也唯有變法!”

    “宋神宗看著眼底似乎散發著火焰的王安石，他也抬起了自己的雙眸，雖是無言，但卻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安石笑了，宋神宗這位初繼位的君臣也笑了。”

    “君臣二人，就在這大宋的朝堂之上，相視一笑，王安石說，事在人為，大宋從今日脫胎換骨也，宋神宗則說，朕信你，朕會給你最大的支持!”

    “這一刻，兩人眼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這把火直指腐朽的大宋官僚體係，直指天下蒼生!”

    “王安石眼有光在閃爍，他等這一日，已經等了足足三十年!”

    “……”

    張居正望著投影，眼睛眯起。

    他的身形如柳樹一般筆挺，但臉上卻帶著唏噓。

    “變法啊……”

    一說到這個，張居正就忍不住的想到高陽說他的墳都被人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