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在明汀院摔了幾套茶盞：“就她會做人，還知道收買人心了。”

    紅纓垂著頭，把閑雜人等都趕到外麵，自己動手收拾著瓷器殘渣。這些可都是上好的官窯瓷器，一套的價錢都夠她們這些下人一年的份例了。

    可竇氏砸就砸了毫不心疼，江南寵著她，知道缺了自然會讓人買來補上。

    竇氏正生著氣，外麵就跌聲問好，老爺來了。竇氏變臉極快，迅速恢複了平日溫柔意的樣子，起身前去迎接。

    江南往後讓了讓，兩個身著宮裝的妙齡女子就入了竇氏的眼。都是滿臉疑惑：“老爺，這……是何意？”

    江南得意的鋝了鋝自己的胡子：“這是太後娘娘賞的下人，是恭賀你大喜，以後身份不一樣了，免不了出門交際，這兩位姑姑也能提點著些。”

    原來唐氏方才前腳回府，後腳太後的賞賜就跟著來了，竇氏隻聽大房和四房的人嚼舌根得了賞賜，卻沒聽到關於宮女的事。

    竇氏咬緊了後槽牙，這哪是恩寵，分明是鉗製，宮女的賣身契都是握在江清洛手上的，哪會對她忠心。又是宮賞的，隻能捧著敬著，不能磕了碰了，虧江南還一臉自豪的樣子。

    見竇氏笑容有些掛不住，江南心中微微有些不悅：“元元也大了，馬上就要及笈，身邊有個宮出來的宮女提點著，對她的未來也好。你可別為了一己之私，阻了孩子的前程。”

    竇姨娘知道多無用，還會被江南覺得是為了私心見不得孩子們好，便狠狠的掐著手心，臉上也終於揚起了一個笑。

    “老爺的哪話，妾身自然感謝太後娘娘的，虧她還記著元元這個妹妹。”

    江南表情一鬆：“那這兩位姑娘便去元元那幫襯著些吧！”

    竇氏倒茶的手顫了顫，險些沒拿穩：“謹遵老爺的安排，隻是妾身今日進宮，並沒有見到長公主，妾身無用。”

    江南思襯了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怪你，是我疏忽了，長公主不僅僅是閨閣女子，畢竟前朝還有這多事呢。你又沒有誥命在身，想來她也沒時間見你，下次再想別的辦法。”

    竇氏含淚點了點頭，滿臉自責，同時滿心希冀的等著江南再提起誥命的話頭，可江南卻沒有再提。

    江南何嚐不想給竇氏更好的，隻是他又沒有在朝為官，唐氏的誥命是因為女兒是太後，蔭及母親，可竇氏隻是平妻，比正妻還差了一截，萬萬沒有受封的道理。況且江家剛搭上皇室，不能：太貪心，以免惹了長公主厭棄。

    江南柔聲安慰了竇氏幾句，臨走時拉著她的手：“我雖不能給你掙個誥命，但會想辦法幫亭兒在朝中撈個職位。”

    這是要讓江亭走仕途了嗎？竇氏心中開懷，終於真心的對江南笑了笑。

    從屋子出來，見兩個宮女仍保持著方才的站姿，江南不免又滿意了幾分，竇氏恨恨的瞪了一眼。

    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們叫什名字。”

    兩個宮女福了福身：“奴婢青艾。”

    “奴婢青纓。”

    竇氏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讓紅纓把人帶到二姐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