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東城喝完了茶。
跟薑初陽說了一聲就離開了包間。
沒有辦法,他實在有些擔心尚小琴、尚映紅兩姐妹的安危。
對此薑初陽也沒有去多管,眼見休息的也差不多了。
正要跟李興業提議去買點東西就回去。
薑東城卻是又跑了回來:“初陽,那個徐主管帶著一群人過來找你了,其中潘老跟他兒子都在麵,而且還有其他供銷社的領導,看他們的樣子,隻怕來著不善。”
這也是就是他跑來找薑初陽的目的。
怕到時候薑初陽被坑。
畢竟薑初陽才十四五歲。
心智方麵根本不成熟。
要不然的話,就不會抱著小豆包在懷麵睡覺。
這久了都不肯交給李興業了。
這其中的想法薑初陽自然是不知道。
但一聽徐誌清帶著供銷社的領導過來找他。
頓時猜到了來找他的目的。
李興業也猜出來了。
那是不免皺起了眉頭:“初陽,你要是因為潘家的原因等下不好說話,我來當這個惡人好了,他們這些牛鬼蛇神闖出來的禍端想找你來擺平,這不明白這欺負你是老實人嗎?”
這個禍端。
母庸置疑指的是幾十個木工。
在供銷社大門口討要工資的事情。
現在為頭的鍾家人被抓了,這事情肯定是一個爛攤子。
體製內誰接手誰倒黴,所以才來找薑初陽這個局外人來處理。
也就是說,這是傻子都想得到,也猜得到的事情。
而最後要是薑初陽處理不好。
那隻怕麻煩大了。
所以李興業才說薑初陽是‘老實人’。
專門被欺負的老實人。
“噓……別吵到了小豆包。”薑初陽聞言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李爺爺您先別急,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再說,他們要是真把我當傻子,那我不介意把他們臭罵一頓的,不過您難道沒有發現,潘家人介入進來,這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嗎?”
“這倒是。”李興業點了點頭。
換做其他人躲都躲不及。
潘家人卻是不一樣。
這麵隻怕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在麵。
“東城哥,你去忙你的吧!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薑初陽見外麵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當下對薑東城說了一句。
“好!好!那要不要我把她們到帶走?”薑東城指了指在一旁玩耍的小飯團、小紅薯,以及小潘子。
畢竟等下這事情有小孩子在場可不好。
“不用。”薑初陽直接拒絕了。
小飯團跟小紅薯不在他身邊。
說句實話,他還有些不放心呢!
“那好吧!”薑東城訕笑了一聲,轉身就打開包間的房門走了出去。
而徐誌清帶著潘德明、潘一鳴、王鄉長、陳丹等幾個供銷社的領導剛好出現在門口。
這讓薑東城頗為尷尬,但也沒有多說什,而是快步離開了。
“初陽……”潘德明笑著走進了包間。
帶著帽子的潘一鳴、王鄉長、徐誌清、陳丹跟在了後麵。
那些不認識的供銷社領導並沒有跟著。
很顯然是怕吵到了在薑初陽懷中熟睡的小豆包。
要是因此被李興業而遷怒了。
那隻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您有事?”薑初陽看著潘德明輕聲問道。
見懷中的小豆包有被吵到了跡象。
那是連忙抱緊了一些。
潘德明看到了這個動作。
那是不好意思的壓低了聲音:“是這樣的,我代表供銷社的領導來找你商量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幫幫忙,要不然我們真的的會焦頭爛額了。”
“您所說的事情,不會指的是在供銷社大門口鬧事的那幾十個木匠吧?”薑初陽問。
“是。”潘德明沒有隱瞞。
“哼!”李興業冷笑了一聲。
果然被他猜中了。
這一聲冷哼,那是嚇到了徐誌清跟王鄉長。
就是陳丹跟潘一鳴,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畢竟小豆包都這樣了,他們還來找薑初陽幫忙。
那多少有些不道德。
薑初陽看著這一幕笑了笑:“潘老,那些木匠應該很好打發的,隻是幾天的工資而已,您讓供銷社方麵拿錢出來給他們不就是了嗎?何必來找我呢!我可不是冤大頭啊!”
“問題是供銷社方麵拿不出這多錢來。”潘德明苦笑。
潘一鳴也是唉聲歎氣。
事情鬧到了這樣。
真的讓他始料未及。
“不是,你歎什氣?這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薑初陽看向了潘一鳴。
“本來跟我沒有關係,但請這幾十個木匠做事的三個老板中,除了鍾新兵跟鍾坤,居然還有小潘子的保姆溫美麗,這事情要是鬧大了,那可就跟我有關係了,而且還很大。”潘一鳴知道瞞不住了,當下苦笑著將內幕給說了出來。
“你說什?”薑初陽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李興業葉也是直皺眉。
這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有一個好人啊!
“是真的,溫美麗因為被我辭退記恨在心的緣故,並沒有去環衛局上班,而是跟鍾新兵、鍾坤合夥開了木工作坊,她就是其中三個老板之一。”潘德明確認道。
也就是說。
要是潘家不想辦法將這事情擺平了。
這抓了溫美麗牽出蘿卜帶出泥。
他潘家隻怕會很麻煩。
之前潘一鳴因為這個折疊烤火架就被罷免了官職。
這要是整個潘家在牽連進去,那後果可想而知。
而那些往日跟潘家有仇的人。
隻怕一個個都會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薑初陽是聰明人。
一愣之下就聽出了潘德明話中的意思:“即便你們說的情況都屬實,那我也隻怕無能為力幫不了你們潘家,因為我存在銀行麵的錢隻有五千塊,更多的沒有。”
“而且你們說話有些自相矛盾,幾十個木工才做了幾天的事情,那怕五塊錢一天的工資,那也隻有幾百塊錢,供銷社怎給不起?”李興業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要是隻有幾百塊那就好了。”潘德明苦笑不已。
“現在這個賬算來算去,那是高達兩三萬之多。”潘一鳴附和。
“而且還有其他的費用沒有算進來,要是算進來隻怕根本就不止這一點。”徐誌清也跟著說了一句。
“什?那我更加幫不上忙,也沒有這多錢。”薑初陽連擺了擺手。
這還真是將他當冤大頭了,一個木工作坊還沒有開張幾天開銷就多達兩萬多。
這話說給他這個內行人來說,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李興業也有些不敢相信。
正要斥這些不要臉的離開包間。
王鄉長卻是開口了:“初陽,你先別急著拒絕,這兩萬多的賬其實包括了近千立方的木材,而且全都是那種清水杉木跟鬆木,還有從國外運回來的三台平刨機,以及其他價值七八千的機械設備,這對於你以後要開木工作坊來說,那可是能用的著的。”
“所以我們在一合計後,才過來找你商量一下。”
“要是錢不夠,可以打欠條嘛!”
“剩下的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
這話一說出來。
讓薑初陽吃驚不已。
不是因為近千立方的木材。
而是三台平刨機。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
七九年國內根本就還沒有采購國外平刨機的渠道。
這鍾家是怎樣做到的。
居然能將平刨機給弄回來。
這幸虧他們一個個沒有相關的木匠專業技術。
更不會桐油幹的快的秘方。
不然他這個重生者還真會被鍾家人給打敗了。
李興業聞言,那也是有些意外。
但他不讚同王鄉長的話:“平刨機鍾家兩兄弟應該不是在國外運回來的吧?而是通過港島轉運到hy市的,我李家就有專門做這方麵生意的渠道,目前也隻有港島有平刨機賣,其他地方可沒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王鄉長訕笑。
畢竟這是供銷社的領導告訴他的。
是真是假,他可不清楚。
“初陽,平刨機是哪來的根本就不重要。”潘德明這是開口了:“重要的是鍾新兵、鍾坤這兩個家夥還真的買回來了,而且還是在今天中午送到倉庫中的,根本就沒用過呢!”
“你要是需要,便宜賣給你好了。”潘一鳴提醒道。
“能有多便宜?”薑初陽還真的動心了。
畢竟一台平刨機,那可是能抵得上十來個木工幹活。
而且隻需要一點電費就行。
工資、吃飯其他的什都不需要。
“這個……”潘一鳴看向了徐誌清。
很顯然在平刨機價格方麵,他那是一點都不了解。
“平刨機是兩千七百塊一台。”徐誌清一愣之下拿出了采購清單遞給了薑初陽。
也就是說,三台差不多九千塊了。
但這對於薑初陽來說。
依然很便宜。
因為到了九十年代。
平刨機都需要五六千塊一台呢!
現在國內根本就沒有平刨機。
要是能買下。
那他可就賺大。
然而——
這個念頭剛落下。
李興業卻是冷笑著開口了:“你們當初陽是大肥豬嗎?想怎宰就怎宰,我告訴你們,平刨機設計簡單,除了一個馬達跟幾個生鐵鑄就的鐵件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我手底下的人從國外進口過來,價格不會超過九百,你們卻是要兩千七,想什呢?”
“可……可問題是這采購清單上寫的是這個價格啊!”徐誌清哭笑不得。
“我們可沒有想宰薑初陽的意思,而是這平刨機的錢還沒付呢!你實在不信可以去倉庫哪看看啊!”潘一鳴跟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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