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拍打著巴豆的後背，哼著輕輕的旋律，巴豆情緒穩定了一些，眼神開始迷離，很快便睡熟了。茴香抱著巴豆，把他輕輕地放在床上。

    茴香溫柔地摸了摸巴豆的頭說：“好好睡吧。”

    茴香親吻了一下巴豆的額頭，抬起頭看著一旁一動不動的母親，心中一陣酸楚，母親如今這副模樣，實在讓她難受，看來不得不去妙手回春堂走一趟了。

    “母親，請原諒女兒的無禮，原諒我。”茴香拿起繩子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將母親小心地捆起來，最後在她腳踝處係了個死扣，確定很難掙脫，茴香才放心地將被子蓋在母親身上。

    徇氏斷藥後已經完全不能自控，力氣又大的驚人，茴香害怕自己離開後，她傷害到自己和巴豆，不得已而為之。茴香一路小跑憑著第一次找過來的記憶，很快在街市中找到了妙手回春堂。

    “您好，請問胡大夫在嗎？”茴香走到櫃台開門見山地問。

    “請問您有預約嗎？”賬房先生停下手中的筆低著頭問了一聲。

    “沒有。”茴香直截了當地回答。

    “我們掌櫃的從不在醫館前廳坐診，除非一些個達官貴人提前預約。您看您要是願意，我給你介紹一位店的其他郎中可行？”賬房先生緩緩抬頭說。

    “可是可是我娘的病就是胡大夫給治得，如今情況不太好，我想過來問問。”茴香見那管事愛理不理的樣子，滿臉愁容地提高聲量說。

    醫館此時就醫的，看病的，抓藥的人很多，一聽到茴香說“情況不好”，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向她，賬房先生見狀，立刻走出櫃台拱手對茴香說：“這位客官，咱們先別急，坐下來聊。”

    醫館最怕就是這樣“治不好”或者“醫死人”的負麵消息，這簡直是砸醫館的招牌，所以緩兵之計，賬房先生趕緊領著茴香到旁邊的雅間坐下來溝通。茴香也不傻，別人既然給了台階下，她也就二話沒說，跟著管事夥計走了，畢竟還沒有要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你不記得我了，我就是上次從你這背了一大袋藥回去的那個人。”茴香坐下後一邊比劃一邊說。

    “喲，客官，是您啊。來，喝點水！”賬房先生立刻認出茴香，熱情地倒水說。

    “我娘吃了那藥，不知道怎得，整人跟發瘋了似的，我今天過來想問問胡大夫，能不能抽空再去給我娘瞧瞧。”茴香看著賬房先生的眼睛說，希望從那尋找到答案。

    賬房先生心存疑惑地說：“我看過掌櫃的開得那藥方，並無不妥，都是些止咳化痰的藥材，你可以描述一下病人具體是個什狀況？”

    “就是剛吃完藥還好，但是維持的時間不長，而且一旦停了藥就跟發瘋了似的。”茴香描述地盡量詳細一些。

    “胡大夫早就交待過我，說病人這個咳疾已經是成年累月的老病了，這要想斷根，可不得多抓幾副藥，病沒好，就是藥量還不到，上次我已經和客官你解釋過了。這不喝藥，病人自然被咳疾所困，可不就痛苦不堪。大嫂，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賬房先生解釋一番。

    “可是這不喝藥，難道我娘她就沒法活呢？這什時候是個頭？”茴香摸著兜僅存的銀子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