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_89連夜把徐漠請過來。看了傷情，徐漠：“我至多能把命保住，要想把人治好，得送去金陵本家。他至少得在那住半年。”

    於是由封不染出麵，跟徐家的當家人明情況，對方也賣他這個麵子，接手了周琛這個病人。而羑安將戲園子托付給豆子，跟去金陵徐家。

    趙永晝隱約預感到接下來的腥風血雨，於是便讓子清也跟著去。

    “等一切都太平了，我會去接你們回來。”趙永晝笑著。

    “你話算話。”子清淚眼朦朧，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奔過來，跟趙永晝擁抱了一下。

    “好了，快去吧。”在秋葉落盡，寒風瑟瑟的日子，趙永晝送走了子清和羑安，還有與他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周琛。

    雖然隻是少了兩個人，可是白府無形之中變得空落落的，趙永晝站在院子，看著年輕侍從們來來往往無所事事，沉思著不知在想什。

    巧兒低聲問：“瞧將軍，他該不會再想把我們也送走吧？”

    阮顰將新淬了藥的飛鏢一隻一隻的插-進長袖的綁帶，杏仁眸子在院子的牆頭和房簷處飄忽：“咱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將軍，別的事都是主子考慮。”

    巧兒：“那咱們的主子，到底是大人還是將軍？”

    阮顰低下頭看她，“你什意思？”

    巧兒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今兒個尋少爺從香洲回來，聽萬夫人也來了，我得去幫將軍準備衣服。晚上咱將軍的豐采一定得壓過她。”

    阮顰：“你自己想著爭奇鬥豔，拖將軍下水做什。”

    自重陽節一別後，封尋就回了香洲，原因是封老太爺八十大壽。據是按照封老太爺的意思，在京城給封尋訂了一門親事，萬夫人此次來京，正是為了此事。今晚封府是有聚會，除了封氏族中子弟，聽訂了親的那家的有關親屬也會到場。

    趙永晝沒有坐轎子，和阮顰巧兒三人一人騎了一匹馬，夜色中停在封府門前。又今夜趙永晝一身暗紫色的長衣，束一條穿紅線的金腰帶，外麵則是一件黑色的袍子。在一眾封家子弟中並不算奪人眼球，但也是貴氣斐然。

    席間趙永晝特意跟萬夫人敬了酒，萬夫人似乎有些詫異，但也很有儀態的接待了他。之後萬夫人又跟旁邊的一位貴婦人親和的談笑起來。

    “是禦史大人家姐呢。”趙永晝回到位置上後，靜和輕聲道。她的是封尋這次的對象。“聽是個難得一遇的才女，連我這種常年青燈古佛深居簡出的人都知道呢。”

    趙永晝看向她，嘴角噙著笑意：“郡主，吃齋念佛，也改變不了你八婆的本性啊。”

    一旁的封緩差點炸了毛：“將軍，你發酒瘋呢吧！”

    靜和連忙示意她聲點，已經有人在往他們這邊看了。低聲道：“既知道將軍醉了，還不去弄些解酒的來。”

    “憑什要我去，他又不是沒人管。”嘴嘀咕著，封緩還是去了廚房。那兩個跟著來的丫頭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靜和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身旁的男子。

    趙永晝低著頭，手撫著銀色的酒壺把玩著，聲音有些悶，看似無意的道：“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念什佛，吃什齋。年紀也老大不了，還不嫁人，真想成佛。”

    靜和眼睛一熱，差點哭出來，她隻能死死地咬著嘴唇。忍了半晌，才問：“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關係？你是誰？”

    趙永晝斜眼看她，“你我是誰？”

    靜和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你……”

    趙永晝百無聊賴一笑，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

    封府的紅牆綠瓦在燈籠的光暈下顯得模糊虛幻，趙永晝扶著橋廊的欄杆，來到後院的湖心亭，坐著吹起涼風來。後來封尋來了，摸著他的手了許多話。趙永晝斜靠在柱頭上，閉著眼打呼嚕。

    “……”看著這人閉目的睡顏，白皙的側臉，被酒水滋潤的光澤的紅唇。封尋慢慢湊過去。

    “尋兒。”

    身後傳來女子溫柔卻壓抑著威嚴的聲音，封尋一頓，稍稍遠離了趙永晝。

    萬夫人：“白將軍醉了，把他送到房去吧。”

    封尋伸手去觸碰趙永晝的脖子。

    萬夫人：“你做什？”

    封尋：“兒子送他回去休息。”

    萬夫人：“不用你，兩個下人就夠了。”

    罷轉身看了早就立在橋廊上的阮顰和巧兒一眼。兩人走過來將趙永晝架起來，“夫人，少爺，奴婢告退。”

    萬夫人看著發呆的兒子，沉聲道：“離開香洲之前，老太爺怎跟你交代的你可還記得？你是要繼承封家家主之位的人，肩上的膽子有多重不用我時刻提醒著。希望你能牢記這一點，不要做出自毀前塵的事。”

    封尋皺了皺眉，“自毀前程？母親覺得，叔父的所作所為，可算得上是封家家主該有的行為？”

    萬夫人：“他有病，你跟他不一樣。”

    封尋：“有什不一樣的？”

    萬夫人沉默的看著質問自己的兒子，朱唇蹦出的話有幾分刻毒：“你要傳宗接代，擁有你自己的子嗣，做到你爺爺的那個位置上，那個時候，整個封家，才是你的。你以為封不染是家主，封家就是他了算了？笑話。若不是他生母，他一個精神都有問題的人，能掌管封家？”

    封尋反駁：“可是叔父雖然有病，但他的才幹擺在那，他是太傅，是元帥，是執掌封家軍兵符的人。連皇子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整個京城，誰敢對他不敬？這些還隻是看得見的，這多年，叔父兢兢業業，為朝廷為大榮不知奉獻了多少。這些東西會因為叔父有病而全盤否定嗎？如果爺爺不信任他，怎會讓他代表整個封家在京城立足？”

    萬夫人冷笑：“他生不出兒子。這就注定了他整個人生的失敗。老太爺原先一直以為封不染隻是暫時不想娶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封不染對女人根本硬不起來！”

    封尋大驚，難以置信：“您什？……”

    萬夫人：“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會嫁給你那個沒用的父親？！哈哈，知道當年封不染為什悔婚嗎？因為他怕自己的秘密泄露，他怕靜和守不了活寡！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跟女人生兒子！”

    湖心亭的風很涼，夜深了，一陣陣風吹來，封尋隻覺得後背發寒發冷。他搖搖頭，“那我呢？從一開始，我就是您進入封家的一個工具嗎？因為叔父不行，所以找父親？你……”

    “啪！”萬夫人狠狠的打了封尋一巴掌。

    封尋卻是大聲道：“即使到了現在，我在你眼，也不過是一個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啊！”

    萬夫人將顫抖的手籠在深紅明麗的長袖中，美眸中水光閃動，收斂情緒：“別鬧了。明要去禦史大夫家提親，你早點休息。”

    罷轉身離去。封尋站在湖心亭，歇斯底的大叫了一番。但遠處有人看守著，也不怕他喝醉了酒掉進湖。

    又巧兒和阮顰扶著趙永晝走到後廂房無人處時，巧兒開始嘀咕：“瞧她那嘴臉，還真當自己是主人了，二十年前，不也是伺候人的。”

    阮顰剛要話，忽然趙永晝掙紮著站起來，推開她倆，跑到花壇哇哇吐起來。

    “將軍！將軍！”巧兒驚慌的叫道。跑過去扶著。

    兩人費了些功夫，將人伏進屋，又打水來給趙永晝清洗幹淨，散了頭發，脫了鞋襪，送上-床去。

    “唔……”趙永晝閉著眼，翻了個身，腿夾著被子。迷糊中，巧兒扯了好幾次，把被子扯出來給他蓋上，他又覺得熱，一腳踹開。

    反複幾次，當趙永晝再一次把被子踢開的時候，腳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握住了。

    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才覺察到屋子很安靜。轉過身，紅燭高照，紅紗滿堂。封不染立在床前，暗黑色的禮服名貴精致，腰間的玉佩溫潤，映襯著俊眼修眉，薄唇笑意，真乃世間一絕。

    “嘻嘻。”趙永晝的腳滑下來，在封不染的胸前踩踩，又滑到他腰間，在那暗紅色腰帶上蹭，最後滑到封不染腿間。

    “老師，你硬了哦。”青年笑的得意洋洋。

    封不染捉住在腿間作亂的腳，按住趙永晝往床推了推。

    “唔嗯……”趙永晝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用力的抱住：“老師，不夜好想你啊……”

    他感到封不染的手用力的扣住他的後腦勺，手指插-入發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夜……不夜……”封不染顫抖的叫著。

    趙永晝平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衫淩亂，四肢大敞。他睜開眼，對上一雙情深暗藏的眼眸。封不染撐在他上方，上衣已經敞開，披在身上，露出精壯亦不失美感的身體。

    “哇哦。”趙永晝感歎道，眼睛閃著迷醉的光：“好棒。”

    封不染彎唇一笑，“承蒙誇獎。”

    趙永晝咧著嘴，抬起雙手，像一個索要糖果的孩子。封不染伏低上身，讓趙永晝的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又伸出右手攬住趙永晝的腰，稍稍用力一抬，讓他的雙腿勾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