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發生了變化。
戚長征、杜傲激烈交手時,院中不知道什時候忽然多了四個人。
四個身著黑衣勁裝,額頭綁著青色英雄巾的大漢。
他們如一陣狂風一般衝進院子,又同時停下。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任誰也看得出他們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好手。
四個人都帶有武器。
狼牙棒、流星錘、關公刀、弧形劍。
除開弧形劍以外,其他三種武器分量都極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以上。
一個人敢用如此沉重的兵器,其他不說,力氣至少有兩下子的。至於敢用弧形劍這種奇門兵器行走江湖的人,武功自然也不差,否則很容易被人殺掉。
四人出現在院中,就定住了,仿佛如四座雕像。
不過他們卻抬起頭,望向屋頂正在交手的戚長征、杜傲。
顯而易見,他們是為了這兩個人之中的一個來的。
他們是敵是友,是誰的敵友?
不知道!
龍舌蘭不知道,可龍舌蘭瞧見了他們。
她的眼睛一向很利,觀察力也一向很不錯,所以注意到了她們。
這一瞬間,她就已將一對準了他們。
隻要他們敢有任何輕舉妄動,她就要這四人的命。
屋頂上的碰撞之聲愈加激烈,叮叮叮的響個不停。
戚長征仍舊全力強攻,杜傲也仍舊從容破招。
戚長征的攻勢仿佛飛瀉而下的瀑布,要將杜傲湮滅,可杜傲的劍卻似乎已切斷了瀑布,每次瀑布要展現出最大威力的時候,都被杜傲截斷。
不僅截斷,而且幹脆利落。
戚長征在杜傲麵前,根本已沒有法子施展出刀法的威力。
三十二招已經過去,戚長征始終沒有尋到改變局勢的機會。杜傲卻尋到機會。
劍光一閃,刺進戚長征的左肩,鮮血飛濺。
這一劍,戚長征想不到,也反應不過來。
他沒有想到杜傲居然不破他的刀招,反而在他刀招出手的瞬間,同時發出了劍。
劍比刀快。
刀還未至,劍已閃電般殺至。
戚長征隻有收刀,隻有回防。
可是已來不及。
戚長征隻好閃躲。
他的反應也算是快,這一劍本來是要刺進心口的,因為避了一避,雖然沒有完全避開,但至少避開了要害。
戚長征一聲悶哼,整個人就墜了下去。
他接著後退,退得飛快。
他打算在地麵與杜傲一爭長短。
縱然已經受傷,但他還是不服輸。
杜傲追擊。
人劍合一,仿佛流星一般破空刺來。
戚長征麵色慘白,他忽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
雙腳觸碰到地麵的一瞬間,劍就必定刺穿自己的喉管。
這是致命的一劍,最要命的還是人在半空之中,根本沒有法子閃躲,甚至於連招架也做不到。
戚長征已經絕望了。
杜傲也已自信這一劍必殺無疑。
可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如石雕的四條大漢,忽然動了。
兩條大漢縱身掠起,救下了戚長征。
另外兩條大漢同時朝杜傲撲去。
叮叮!
大漢同時感覺手臂劇震,迫使得他們墜了下來。
兩人古銅色的麵龐上已露出震驚之色,人一落地,立刻便走,毫不遲疑。
一眨眼間,四人已離開院子,也已將戚長征帶走了。
他們走得飛快,這一切的動作予人一種仿佛已眼簾千百遍一般。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杜傲若有所思一會兒,轉身回到大堂。
大戰爆發,大堂之中的客人已走了七七八八,三是多人,還留下來吃飯的,已有三個人。
三個人,三桌。
其中有兩人靠在安靜的角落。
一位是頭戴方帽,留著長須的書生,他正在低頭吃飯,根本沒有看杜傲一眼。
一位魁梧漢子,也坐在角落處,仰頭喝酒。
還有一人靠著窗戶坐著。
他所坐的位子,就在戚長征剛才所在方桌的旁邊。
他是大堂之中唯一一個敢與杜傲對視的人。杜傲剛一走進來,這人就朝杜傲舉杯,似乎在慶賀杜傲旗開得勝。
這人看上去二十左右,非常年輕,他雖然在笑,卻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杜傲一看到這個人,就感覺這人非常危險。
杜傲不認得這個人,從未見過。
他到底是誰,為什要朝杜傲敬酒?
杜傲雖然不認得這個人,卻肯定剛才大堂坐著的人之中沒有這個人。
這人是他與戚長征交手以後,來到大堂的。
這人是樓上下來,還是外麵進來,這些杜傲都不知道。
可是杜傲還是朝那人走來。
杜傲不認得那個人,可那個人似乎認得杜傲。
杜傲才走了兩三步,那人便一飲而盡,拍手笑道:“好一個杜傲,不愧是薛衣人的弟子,看來這一次我沒有來錯。”
杜傲心一咚,神色卻未變,看著那人。
戰鬥結束,龍舌蘭本想下樓,聽到聲音,也停下了動作。她在樓上傾聽兩人交談。
客棧本來是很喧嘩熱鬧的地方,此刻縱然一根針落下,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杜傲道:“你專程為我而來?”
那人道:“不錯。”
杜傲道:“你找我幹什?”
那人道:“本來是為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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