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傲仰頭望天。
天上有月,月正圓,霧卻也濃。
可濃霧縱然再濃,也奪不去明月的光輝。
杜傲看得入迷,入神時,蕭飛雨來了。
蕭飛雨不是空手來的,她帶來了一壺酒。
純銀的酒壺,存放著江南最出色的美酒。
杜傲深吸一口氣,聞到了酒香,歎息道:“清溪流泉,想不到能在這種地方喝到怒蛟幫最有名的美酒。”
蕭飛雨冷哼一聲,自己先仰頭喝了一大口,道:“這是我的酒,我又沒有說要分給你喝?”
杜傲笑了笑道:“其實我已在喝。”
蕭飛雨一點也不驚訝杜傲的話,她早已習慣杜傲所說的各種稀奇古怪言論,道:“酒明明在我這,你怎能喝?”
杜傲又深吸一口氣,道:“酒香也是酒的一部分,我聞到了酒香,自然也等同於喝到了酒。”
蕭飛雨笑道:“你豈非就是望梅止渴?”
杜傲聳了聳肩,躺倒房頂瓦片上,道:“若能得償所願,又有誰願意望梅止渴呢?”
蕭飛雨又笑了,笑聲中已將純銀的酒壺遞了過去,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有一個極大的優點?”
杜傲喝了一口清溪流泉,放到一旁,道:“我的優點太多,缺點也不少,所以我實在不清楚你認為我的的優點是我的優點還是缺點。”
蕭飛雨沒有和杜傲辯駁,因為曾嚐試過,所以知道一旦辯駁起來,恐怕說上三天三夜,杜傲也仍舊能侃侃而談。
“你這人隻有一個優點,就是懂得服軟。”
杜傲又喝了口酒,笑道:“你錯了,至少我還有一個優點。”
蕭飛雨道:‘什優點?"
杜傲道:“我服軟的時候,並不會讓人感覺討厭。”
蕭飛雨拍手笑了起來,道:“這倒是實話,這世上懂得服軟的人不少,可服軟且不會令人感覺厭惡的人,實在不多。”
杜傲目光直勾勾盯著蕭飛雨道:“看來你不並討厭我?”
蕭飛雨已有些不敢凝視杜傲炙熱的目光,心忍不住怦怦直跳,故作冷淡道:“如果你不那好色,的確不是個令人討厭的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杜傲悠悠然道:“其實在我看來男女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男人先有欲,然後才有情,女人先生出情,然後才有欲!”
蕭飛雨淡淡道:“或許如此,可你不一樣。”
“我哪不一樣?”
蕭飛雨道:“你隻想欲,卻從未想過生出情,所以你隻不過是個花叢浪子而已。”
杜傲又喝一口酒,目光直視著蕭飛雨,道:“你不是我,又怎知道我隻有欲,從未生出過情呢?”
蕭飛雨知道杜傲要將她引入陷阱,她才不上當:“因為我知道,所以我知道。”
杜傲大笑。
這是杜傲對蕭飛雨常說的話。
“有道理。”杜傲道:‘我也知道一件事。"
“什事?”
杜傲道:“我或許真如你所說有欲無情,可你卻對我生情或產生欲了。”
蕭飛雨臉頰一紅,縱然這夜色之中也掩蓋不了她的豔色。
蕭飛雨冷笑道:“你在自作多情?”
杜傲輕笑道:“若你對我無情,又怎會送我酒呢?”
蕭飛雨道:“明日一別,後會無期,這隻是給你的送行酒甚至斷頭酒。”
明日一旦抵達飛絮鎮,杜傲處境就極危險,說斷頭酒其實也不為過。
杜傲道:“這說可以說得通,可還有一點無法解釋。”
“什?”
杜傲道:‘你一向以男裝示人,為何在如此暗夜特意換上女裝呢?"
蕭飛雨臉色更紅了,甚至頭也低了低,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已害羞了。可是她還是很嘴硬。
蕭飛雨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自作多情?”
杜傲道:‘這也是自作多情?"
“當然。”
“為什?”
蕭飛雨道:“我穿什衣服,一向看我心情,絕不會因為任何人。”
杜傲道:“所以現在你穿女裝,絕不是因為我?”
“絕不是。”
杜傲哈哈大笑起來。
蕭飛雨不淡定道:“你笑什?”
杜傲道:‘笑有時候隻表示一種意思?"???..Ct;
“什意思?”
蕭飛雨立刻叫了起來,杜傲動如猛虎,忽然將蕭飛雨撲到身下,蕭飛雨躺在瓦片上,瞧著杜傲那張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蕭飛雨甚至能感受得到杜傲鼻子吐出的熱氣。
寒光一閃。
杜傲將一口短刀送入蕭飛雨的手中。
杜傲道:‘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話。"
蕭飛雨道:“你想幹什?”
蕭飛雨故意裝作冷靜,可輕顫的聲音也注定代表她無法冷靜。
杜傲道:“接下來你可以隨時動手要我的命,我絕不反抗。”
蕭飛雨剛想問‘為什我要你的命?"。
這句話已不必問,蕭飛雨明白了杜傲的意思。
杜傲忽然快速俯下身去,對著她的香唇輕吻了下去。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