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斷站起來了。
他雖然又一次倒下,可還是站起來。
有一種人似乎無論倒下多少次,都能站起來,公孫斷似乎就是這樣的人。
公孫斷站起來的時候,巨手握住了彎刀。
今天是奇恥大辱。
公孫斷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接連敗了兩次,但幸好隻是敗了,而非死。
公孫斷虎視眈眈盯著杜傲,餘光卻望向馬空群。
他的意思很明白——殺了杜傲。
公孫斷心還有一個想法:‘先殺杜傲,再殺路小佳。"
路小佳擊敗了他,甚至他認為路小佳羞辱了他,所以他也想殺路小佳。
可現在,最關鍵的是殺杜傲。
剛才的交手,公孫斷已發現杜傲比路小佳遠要更可怕,這種人決不能活下去。
路小佳直挺挺坐在馬上,整個人就如同一口出鞘的劍。
他的劍本就是無鞘的,隨時拔出,任誰也看得出路小佳已準備好殺杜傲了。
沒有動手!
路小佳、公孫斷都沒有動手。
他們都在等,等馬空群的決定。
馬空群如果不動手,他們未必有機會殺了杜傲。
現在關鍵在於馬空群。
要不要現在解決杜傲呢?
心念電轉。
馬空群一向擅長決斷,敢於決斷,這一刻卻不知道該作出如何決斷。
他感覺當下是最好殺杜傲的機會,可不知道為什卻有一種掉進陷阱中的感覺?現在是不是要殺杜傲呢?
他的耳朵忽然動了動,如鹿的耳朵一樣。
鹿的耳朵豎起的時候,是聽到了動靜,感知到了危險。
馬空群也聽到了動靜,卻沒有感知到危險。
嘎吱!
聲音雖然很小,可馬空群還是聽到了。
這是迎賓處大門推開的聲音。
餘光也瞧見了,寬大的柵欄內的院中大門口已現身了一個人,一個一身青袍,高高瘦瘦的人。
距離雖然很遠,天色雖然有些暗。
馬空群還是看到了那個人的模糊樣子,也還是看清楚了那個人呢。
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得力幫手。
一股動力注入到了心中,馬空群忽然有了底氣。
他相信如果這個人出手,再加上自己這些人,縱然杜傲武功再高,也非死不可。
隻要杜傲死了,那接下來又有誰能阻擋得住自己的行動呢?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之中已彌漫了可怕的殺機。
公孫斷當然感受到了這股殺機,他也感受到了馬空群的殺機,他已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沒有人知道,公孫斷最喜歡的日子,並非是這近二十年尋歡作樂,而是與馬空群決戰沙場的日子。
現如今,他們又要並肩作戰了。
公孫斷忽然想到了白天羽、白天勇,興奮的神情又變得說不出的痛恨,痛恨之中又帶著淡淡的恐懼。
這些全部拋掉。
現在,他的眼中腦中隻有一個人——杜傲。
殺了杜傲!
刀柄握在手中,隨時出鞘。
馬空群下定決心了,他打算將那人招呼過來,立刻動手。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事,令馬空群改變了主意。
那個青袍人不知道為什,忽然轉身又走進了迎賓處,大門狠狠的合上。
聲音很大,大到足以讓每個人聽見。
杜傲也看見了,笑容十分玩味。
馬空群臉色變了。
他的自信這一刻被摧毀了,完全沒有動手的念頭了。
“走!”
馬空群轉身就走了。
公孫斷呆住了,滿臉憤怒之色,可馬空群命令既然已下達了,他當然隻好走。
兩人很快走了,走進了迎賓處。
冷風仍舊吹著。
杜傲直挺挺的坐在馬背上,望著燈火輝煌的迎賓處,長長吐了口氣道:“真是有趣啊。”
啪!
雪白的彎刀狠狠拍在白木桌上。
公孫斷雖然沒有說話,可無疑十分憤怒。
馬空群卻沒有看公孫斷,而是望向那青袍人。
馬空群心也有些惱怒,可開口的時候,語氣卻是溫和的。
“西門先生,剛才是不是最好殺杜傲的機會。”
青袍人淡淡道:“是,但也不是。”
馬空群當然知道青袍人不出手必定有理由,卻不太明白。
馬空群道:“為什?”
青袍人道:“因為你、我、公孫斷三人未必能拿得下杜傲、路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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