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到聖杯，saber就會消失。如果你真的想讓saber作為人真正的活下去的話,隻要讓saber喝掉聖杯的水就可以了。”

    “你是說,要讓聖杯來實現我的願望嗎？”

    “不,你沒有聽凜說嗎？servant喝下杯中充盈的水之後,就可以得到在現世的第二次生命。”

    “！”

    “不過，*依舊是servant不變。”

    “可是saber並不希望擁有第二次生命。”

    “就算你的servant不希望那樣,隻要留下一個令咒就可以了。”

    “隻要留下令咒，你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

    ......

    隱藏在陰影,看著衛宮士郎失魂落魄的離開,赤司神色不明的望向身旁的吉爾伽美什,“他還真是惡趣味,就和你一樣。”

    “哼。”吉爾伽美什冷笑，“隻是一些小醜的表演罷了。”

    “是嗎..唔咳咳...”赤司的話還沒一落音,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喉間湧上一股炙熱的腥味,被赤司深深咽下。

    “嘖。”吉爾伽美什皺眉遞給赤司一塊手帕,“還有多長時間？”

    “就是這兩天吧。”接過手帕,赤司平淡的說道。

    吉爾伽美什麵無表情的點頭，“那就事不宜遲，本王去會會那個雜種。”

    “暫時不要硬碰。”叮囑一聲，赤司便轉身離開。

    昏暗的房間，赤司一手撐著頭，靠在少發上，現在的他，全身上上下下的每一分每一刻都處在煎熬中，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身體在灼燒，靈魂在撕裂。

    突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看著麵前的英靈，垂下了眼，將眼中的鋒芒掩去，“什事？”

    “master喲~”沒有記憶中的謙遜溫和，英靈渾身散發著惡意，周身纏繞著的密密麻麻的負麵情緒，讓赤司躁動不安，而此時，英靈那雙充血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赤司，將赤司此時雖壓迫仍在卻不掩虛弱的摸樣看在眼，隨即飽含深意的開口道，“既然您不方便，那就由我來為您效勞，我說過我會您取得聖杯！”

    赤司手指不著痕跡的顫了顫，曾經向他宣示效忠的英靈已經被他親自消滅掉了，一切都已經重來，他已，不再是他！

    抬眼，冰冷的赤金雙眸不含一絲情緒，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壓向英靈，他抬起一隻手對著英靈虛空一握，迪盧木多的身體立即被束縛住，就像是隨著赤司的動作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握在手中般，無法動彈，越是掙紮被握得越緊，“你似乎忘記了我說的話！”

    赤司的手一甩，英靈的身體順著手甩的方向直接撞在了牆上，英靈踉蹌了兩步從廢墟中爬起，擦去嘴邊溢出的鮮血，低聲笑了起來，那壓抑在喉間溢出來的笑聲，就像一根刺梗在了赤司的心頭，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英靈笑著，抬起頭，充血的瞳眸就這樣直勾勾的注視著赤司，“master喲~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神色一動，但在看到英靈眼中飽含的惡意之後，收斂了心神，“英靈僅僅隻是一個召喚到此的投影。”

    “是的。”英靈頷首

    “既然如此，你我又怎會見過。”

    “~”英靈依舊低笑著，他搖搖頭，“可是我不知道為何對您感到特別熟悉。”他停頓一下，目光專注的注視著赤司，“我願做您手中的劍，為您斬斷前方的一切障礙！”

    【‘迪盧木多會為您斬除一切阻礙’

    ‘您心之所向，即為我劍之所指。 ’】

    “！”赤司倏地睜大了眼睛。

    但是眼前的英靈卻是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以前是否有人向您如此的宣誓呢？”

    “然後在付出了一切之後，被無情的拋棄，將他所有的尊嚴踩在腳下，被令自縊！”

    赤司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英靈，看著他周身的負麵情緒越聚越多。

    “就為了那所謂的名和利！”

    “就將我的榮耀！我的尊嚴！毫不留情的踐踏在地！”

    “好不甘心！我明明隻是想要效忠而已.....”

    迪盧木多情緒很激動，痛恨的，憤怒的，不甘的，最終卻都歸於了悲痛和絲絲的不解，而赤司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迪盧木多的宣泄，看著他從滿臉的暴戾漸漸到痛苦。

    “抱歉，master。”迪盧木多平靜下來，“還有謝謝您願意聽我的宣泄。”

    赤司隻是搖頭表示不在意。

    迪盧木多卻是突然笑了，不是再次見麵後，總是帶著惡意和憤恨的笑容，而是溫和謙遜的，這讓赤司有一瞬間的恍惚，讓他想起了，那時候在他身後一步左右的距離，向他宣誓效忠的英靈就是這樣的守護在那。

    “您真的很溫柔啊！您說若是我第一個遇見的主君是您，那該有多好！”

    “，”聽到前半句話，赤司譏諷的冷笑了一聲，聽到後麵一句，赤司卻是垂下了眼簾，“我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效忠。”

    那您又是在懷念什？愧疚什？從我與您遇見的第一眼開始。

    但是迪盧木多沉默了，將這句話深深的咽了下去，他此次的被召喚是因為心中飽含的怨恨和不甘，因而在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惡意時便順著這股力量應召而來。

    他要報複！在走出召喚陣之前他這樣的告訴自己，但是在看見召喚他而來的少年，那一瞬間驚愕的表情時，不明所以的，就像石子突然扔進了平靜的湖麵，動蕩不平。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從未見過眼前的少年，但是，在看見他的第一眼，那種感覺，異常深刻——

    終於找到您了，我的主君！

    但是第二眼，少年眼中拒人千的冰冷和深深的疲憊讓他的內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揪住，沉重不已，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想這樣的大吼，但是他隻能說：

    “我定會為您取得聖杯！”即便不擇手段！

    但是少年的話卻是讓他心寒不已，為什不願意相信他？隻要他下達命令，那他付諸一切都將為他達成目的！

    少年有時看著一閃而過的情緒讓他相信，他們絕對曾經見過，甚至是不是他曾經向他宣誓效忠過呢？但是為什要否認？

    於是他在一次的宣誓了，少年眼中的驚訝告訴他這一幕絕對不陌生，心中的悸動也告訴他，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而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的悲痛，這一刻所有的痛苦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而在宣泄過後便欣喜和激動——我一直都在找您，現在我終於找到您了！

    結果他依舊被拒絕了，在少年深深的疲憊和孤注一擲決絕中被拒絕了。

    但是真的很溫柔啊.....我的主君！

    可是您在策劃什？您的目的又是什？真的聖杯嗎？如果僅僅隻是聖杯，那為何您的眼中死寂一片，就像是絕望中的野獸，孤傲的隻等待著那最後的一擊。

    不，您明明是君王，就算被圍困陷於死局，依舊俯視眾生的高坐著自己的王座，雲淡風輕的等待敵軍兵臨。

    他不想錯過這次的機會，他總覺得這將是他們最後的一次相見，既然如此，那就讓他成為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願做您手中的劍，為您斬斷前方的一切障礙，

    我願為您手中的盾，為您擋住一切外敵的攻擊，

    直至他身死！

    其實迪盧木多一直都沒有變過，再怎黑化，他的的內心一直都是那個恪守騎士精神，待人溫和有禮，渴望向主君盡忠的騎士，一直都沒有變過。

    房間內一片沉默，兩人均沒有開口，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是去而複返的吉爾伽美什。此時的吉爾伽美什顯得頗為狼狽。白色的大衣染上了灰塵，金色的頭發都顯得黯淡不少，臉上的傷痕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可以看出，這一次的吉爾伽美什絕對是吃了一次大虧。

    吉爾伽美什瞪了迪盧木多一眼，麵色不善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赤司似笑非笑的望著吉爾伽美什，突然他臉色一變，嘴角的弧度頓時僵住，他抬起手，剛試圖運用起‘世界之惡’的力量，進行查看，但是下一秒，心髒仿佛遭到了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