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盡頭,站著一名男子。
他頭戴一頂青色蓮冠,容貌俊秀如少年,瀟灑倜儻,唯有一對眼眸中湧動著濃得化不開的歲月滄桑氣息。
在前方的不遠處,便是紅發男子被囚禁之處。
“我知道。”
青冠男子微微一笑,雖然他是在奉勸自己不要進入混沌天宮,但這些話,似乎並不能阻攔他的腳步。
“可我有些好奇。”
向前走了幾步,他並沒有停步的打算,同時開口問道:
“你鎮守在此處,若是遭遇了你難以抵擋的對手,你還要繼續阻攔嗎?”
聽到這話,紅發男子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即站起身來,歎口氣說道:
“唉......”
“不試試,怎知道呢?”
話音未落,那青冠男子已微微抬手,在他身上,一身道行悄然擴散,在這接引殿中擴散開來。
再看他微微揚起手指,在紅發男子的頭頂,立刻產生了一座仙山虛影。
這道虛影看似虛幻,但卻給紅發男子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他甚至來不及反抗,那仙山便轟然鎮壓而下。
僅僅一個照麵,這紅發男子就被徹底鎮壓在那仙山虛影之下,動彈不得。
“神玄境的強者不可入內,你......為何不受影響?”
雖然被其鎮壓,但紅發男子卻並無慌張之色,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青冠男子,開口問道。
“......”
青冠男子微微一笑,接著從紅發男子的一旁走過,道:
“混沌天宮不允許神玄境之上的存在進入,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忤逆這個規矩,不過,誰又告訴你,我的實力為神玄境呢?”
青冠男子的眼角閃過一絲笑意,而後隨手一揮,紅發男子頭頂的仙山虛影便憑空消散。
“你......是何人?”
沉默片刻,紅發男子突然問道。
這時,青冠男子已經走到了接引殿的盡頭,即將邁步而出:
“鬆陵。”
在他離去之後,紅發男子這才鬆了口氣,而後,眼眸中閃爍起深深的懷疑:
“神道境?居然隨手就能將我鎮壓?就算是神道境圓滿的存在,也不可能輕易做到吧......”
要知道,他的實力,可足有神道境後期,距離神道境圓滿也之差一步之遙。
按理來說,在神道境實力的強者中,紅發男子已經處於金字塔的頂端,同境界內,哪怕對手再強大,他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可這樣的事情,卻切切實實地發生了。
“同境之中,能夠隨手將我鎮壓,嘖嘖嘖......隻有一種可能,這家夥掌控的永法則,要遠遠超於我......”
說完這些話,紅發男子便搖了搖頭,而後繼續躺下。
“鬆陵?以前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啊......”
......
萬器遺址。
此地,四野寂靜。
能夠看到,這片世界的天穹龜裂破碎,狹長的裂痕縱橫交錯,如蛛網般在虛空中蔓延而開,仿似隨時會塌陷下來。
在那天穹之下,匯聚著奇異魔幻的血色層雲,在天空的最中心不斷盤旋,凝結出一道血色漩渦,猶如上古魔神的獨眸,正在冷冷地注視著這方世界。
血色雲霧之中,時不時閃過道道雷霆,就連那轟隆作響的雷聲,都夾雜著冤魂不散的嘶吼與咆哮。
剛剛踏足這片天地時,天陰教主甚至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踏足了冥界。
不過,一旁的黑淵靈蛇倒是淡定許多,在千年之前,它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如此恐怖的一幕,早就為它帶來了深刻的印象。
兩人出現的地方,是一片道場中央,身後是破損無比的傳送靈陣,雖然破舊千年,但這座靈陣仿佛還能正常運轉。
麵前如同廢墟般的道場,滿目瘡痍,腳下地麵那覆蓋著禁陣力量的堅硬石板,都被盡數砸碎,龜裂出蛛網般的裂痕。
地麵上,隨處可見的便是破損到無法使用的兵器,他們散發著剩餘的氣息,有的曾為靈器,有的曾為道兵。
天地寂靜,這似乎是那一場大戰,這凋零破敗的山河,在陣陣冷風中顯得愈發荒涼。
天陰教主忍不住問道:
“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
四周的地麵,早就被鮮血所塗染,雖然這些血跡經過成千上萬年的磨損,早已淡去了顏色,可空氣中那刺鼻且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卻是久久未曾消散。
關於這一點,黑淵靈蛇也是不知,搖了搖頭,說道:
“這發生過什,我並不知道,但據說當初混沌天宮的覆滅,就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殺劫......”
聽到這話,天陰教主皺了皺眉頭。
突如其來的殺劫?
什樣的殺劫,能夠強勢鎮壓那即將突破神合境的大能?
難道說,是真正的神合境存在出手?
這一點,倒不得而知。
說著說著,黑淵靈蛇突然上前一步,而後說道:
“這,似乎就是當初的一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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