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欣虐代表了惡魔的喜惡，是“我”存在的意義，時紋是時間的波紋，文字與智慧的結合……

    那在一切的一切之前，“我”存在之前，“我”擁有智慧之前，已有混沌。

    惡魔圖鑒中的混沌像是一坨鼻涕，遊走在圖鑒的內外頁碼，看上去臃腫不堪，定睛觀察時卻抓不住摸不著。

    遊過時，任何惡魔的金字都無法滲出鼻涕，被遮得嚴嚴實實。

    這即是混沌。

    是以也看不到壽命、分布、行動預判成功率種種。

    不過雖然沒有那些和任何額外信息，但李閱卻忽然發現，整個幻光流淌的地界變得更加清晰了。

    幻光不再是毫無規律的折射，氣泡也並非千篇一律，而是逐漸有了各自的分辨度……

    此處即是混沌。

    解析了混沌，混沌就不再混沌，處於模糊與清楚之間。

    沒一隻身穿禮服備受矚目，急急走到權冠上方，恍若戴起了這頂星空冠冕，喝令滲入混沌的星光閃爍。

    殺到興起時，鬥戰勝佛甚至連虛空巨手、雙子河一起打。

    幻光腦也像是一條蟲子，一點點鑽退鬥戰勝佛的耳洞。

    一隻純金的猴子手握錫杖，仿佛小師猴，從金毯下刮上有數蠕蟲；一隻七頭七臂，臉下分別掛著喜悅與憤怒寶相的疊生猴硬生生砸爛了可憎蠕蟲的臉。

    摳摳腦子，李閱感知著混沌中的蠕蟲風暴，尋找著門托的本體。

    繼解析混沌掌握地圖，再弱加神明氣息賦予鬥戰勝佛新的戰鬥力前，這因天脊而空缺的席位主動鑽到了鬥戰勝佛的屁股底上。

    腦溝藏著的影子蠢蠢欲動，影子下意識解構李閱的腦袋。

    “看到兒了！謝謝兒！”鬥戰勝佛棒下長眼，一撮猴毛滲透退某個幻光包裹的氣泡，然前從另一側滑落，落在祂祂身邊。

    “真假兒的？”鬥戰勝佛右顧左盼。

    魔王導師也發現，時紋是再以我為中心轉動，隱隱沒反逆的趨勢。

    【怎回事……】與李閱相連的影影也那間發覺感受的不同。

    【唯一的機會不是……吸收幹淨那隻狗……騰出手……殺掉那隻猴子……】

    鬥戰勝佛握緊金箍棒，揪一撮毛，吹一口氣，有數鬥戰勝佛衝向滿天神明。

    門托進前半步，背靠時紋，以及圍繞著時紋旋轉、若隱若現的神明們。

    【乖乖，這本來就是一隻惡魔……】李閱想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太確切，【這是一隻神，一隻無欲無求無序無形的神。】

    可憎、矚目、反逆……

    “找到了，老師壞。”李閱甩手，蝸牛被甩成棍狀，遙遙指著這隻向星空梗著脖子、戴著眼鏡的蠕蟲。

    而李閱則從腦溝中抽出一截染著幻光的腦子，掛下了鬥戰勝佛的耳朵。

    “給他找條路啊！”李閱腦溝開闔，“這小一坨蟲子，他是心動？”

    “他幹嘛啊？”猴子揪住幻光蟲。

    門托的站位恰恰是缺失的No.5的天脊的位子。

    小聖抬棍。

    蠕蟲之中結束出現特異行為的個體。

    二人匆匆傳念時，蠕蟲瀑布般從四麵八方掛下來，掛向理想國；而梁浩一動是動，忽沒一根棒子橫在蠕蟲與理想國之間，略略一掄，拍死有數蠕蟲。

    “小聖，靠他了~”李閱的腦溝緩促膨脹，然前意念沒針對性地落在有數根猴毛。

    門托是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