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梅和蔣非把魚缸搬到小木屋。

    魚缸暫時放在了客廳的角落，蔣非準備找村的木匠定做一張桌子，長寬要剛好比魚缸大一點，專門用來放魚缸。

    “不知道鵪鶉糞便發酵得怎樣了？我過去看一下。”

    陳小梅一邊說一邊往發酵池走去。

    蔣非跟著走了過去，掀開覆蓋在上麵的薄膜。

    灑過發酵劑的糞堆溫度很高，還在發酵中，散發出一股臭味。

    陳小梅伸手捂了下鼻子，拿過一旁的鏟子翻動了兩下糞堆，說道:“可以翻堆了，按照這個速度，繼續發酵一個星期就可以用了。”

    “嗯，跟之前相比，臭味已經淡了很多了，等它們沒有糞便的原臭味，就是發酵好了。”

    蔣非也動起手來，開始翻堆，把底部和外麵的物料翻入堆中。

    為了讓它們發酵得更徹底一點，他還用十厘米長的尖頭棒在堆內打了孔。

    陳小梅算了一下時間，說道:“等它們發酵好了，地的紅薯也收完了，剛好可以拿來先肥一波地，再種上黑麥草。”

    地的紅薯，陳小梅已經收了一部分來曬紅薯幹了，還剩下一半多，是比較遲種下的，能在這個星期內收完。

    “那我這兩天把種子買了。”蔣非點頭說道。

    他們給發酵中的鵪鶉糞翻堆時，球球一直在不遠處自娛自樂。

    它在寬敞的草地上瘋狂跑酷，跑過來跑過去，玩得嗨了，還跟喜歡玩尾巴的貓咪似的，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

    翻堆完，陳小梅放下鏟子，看著自娛自樂的狗子好一會。

    “我怎感覺球球憨傻憨傻的，性格一點兒也不像你七叔家的大黃狗。”

    陳小梅皺著眉頭:“這樣子怎能指望它看家呢。”

    “它現在還小，正是貪玩的時候，或許大點就好了。”

    蔣非不在意地說道:“萬一它真被我們養偏了，長大還是這個傻乎乎的樣，那也認了，不能看家就不能看家吧。”

    養都養了，還能咋的。

    雖說他們一開始養狗子，是抱著養來看家的，但養著養著就會有感情。

    尤其是像球球這種，帶回來時還沒斷奶，才半個月大。

    蔣非細心照顧，花了很多心思在它身上，看著它一點一點長大，感情更深了。

    隻要它不犯原則性錯誤，不會無故撲雞鴨鵝等家禽，或是咬人的話，蔣非都不會不要它。

    “球球，過來。”蔣非朝狗子喊了一聲。

    追著自個兒尾巴玩的歡的狗子猛地停了下來，栽了個跟頭。

    陳小梅和蔣非對視一眼，哭笑不得。

    見過笨的，但是沒見過這笨的。

    球球馬上翻身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仰著腦袋看著蔣非。

    “沒事，喊喊你而已，繼續玩兒去吧。”蔣非揮手說道。

    球球:“……”

    球球轉身跑遠了，陳小梅和蔣非說著話回到了鵪鶉舍這邊，進去麵搞了下衛生，順便消消毒。

    清理出來的鵪鶉糞便，他把它們倒入了發酵池的另外一格。

    先堆放著，量太少了不好進行操作，要累次的量才夠發酵一次。

    蔣非回去一看，他媽媽又在小木屋搞起了衛生。

    “媽，你不用搞了，屋很幹淨，我基本上每兩天掃一次地，一個星期拖地兩次。”蔣非說道。

    陳小梅伸手在儲物櫃上一摸，手上沾了一層灰。

    “櫃子沒怎用，平時沒想起來擦。”蔣非解釋道。

    陳小梅又伸手指了指窗戶。

    窗台上沾了不少鳥兒的糞便，尤其是露在外麵的那部分，一坨又一坨。

    “山上的鳥太多了，以前擦完窗台沒幾天又是這個樣子，懶得擦了。”蔣非說道。

    陳小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一邊去，別影響我。”

    蔣非聳聳肩，識趣地溜了。

    “球球，過來。”他朝在花叢跑跑跳跳的狗子招了招手。

    球球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停在花朵上的一隻蝴蝶。

    幾秒鍾後，它跑向蔣非。

    “走，陪我逛逛。”

    蔣非帶著它隨便選了個方向走去。

    遠遠看到一片巧克力豆，走過去一看，是赬桐結果了，小小的一顆，橢圓狀球形，有綠色和藍黑色的。

    旁邊攀爬著一株雞矢藤，枝頭上也掛上了果，一簇簇黃色的球狀果，綠葉中還剩幾朵淺紫色的小花開著，毛茸茸的。

    蔣非站得離雞矢藤很近，它的“體味”並不明顯。

    但要是搓揉了它的葉片，類似雞屎的臭味便撲麵而來，連搓過的手上也是。

    雞矢藤聞著臭，吃起來卻很香，村人常常拿來煲湯，煲出來後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味道。

    有時會拿它的葉子和糯米粉、粘米粉來做糕餅，蒸熟後軟糯清香，也是十分美味可口的。

    蔣非扯過它的一段藤蔓，扭動著擰斷，等下讓他媽媽帶回家，下午煲個湯來喝。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球球已經竄到前麵去了，趴在一棵大鬆樹下，吐著舌頭乘涼。

    蔣非跟著在鬆樹下的草地上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空。

    到了九月份，天空有了秋的高遠和澄澈，輕巧透亮如一塊藍玻璃。

    頭頂的白雲一會變一個形狀，時聚時散，飄忽不定。

    看著看著，蔣非閉上了眼睛。

    球球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耳邊傳來“咚”的一聲，一人一狗被嚇了一跳，瞬間睜開眼睛。

    一隻山麻雀躺在前麵的地上，貌似是剛才飛著飛著撞到了樹幹上。

    “嘰嘰嘰。”

    前麵的樹上有一隻山麻雀在茂密的樹葉間探出了腦袋，看著地上的那隻，又看到有人在而不敢靠近。

    看起來像是它的同伴。

    蔣非捧起地上的山麻雀看了看，它撞樹的速度應該不快，沒受什傷。

    要是撞的速度快，山麻雀當場就涼涼了。

    他以前見過鳥兒撞到玻璃而死去的，因為玻璃透明，有時它們注意著四周的環境，反而容易看不到眼前的玻璃。

    撞到樹上去的小鳥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知道它飛著的時候都分神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