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聲蟬鳴伴隨著燥熱的天氣到來之後,冗長的吱吱聲便一天天多了起來。
蔣非站在草莓大棚的門口,聽著山上傳來的知了叫聲不絕於耳。
它們的叫聲響亮,此起彼伏,生命不息,歌唱不止,好像不知道疲倦為何物,能叫上一整個夏天。
但其實那是很多知了在“接力賽”式的鳴叫。
出土羽化的知了最長壽命隻有60—70天。
大多數羽化後的知了隻能活一個月左右。
時間緊迫,為了完成繁衍後代的使命,雄知了會不停地鳴叫,以吸引雌知了過來。
它們的視力很差,很難發現附近的異性,隻能通過鳴叫的方式來求偶。
雌知了不會叫,會叫的隻有雄知了。
它們的腹部前端有一對發音器,外麵有一對半月形蓋板,蓋板內有一片薄膜,受到振動會發出聲音。
雄知了鳴叫時,尾部會翹起,能起到共鳴的作用,所以叫聲特別響亮。
這叫聲在雌知了聽來,就是無比美妙的歌曲了,被打動之後就會前來約會。
蔣非站了一會,聽到旁邊響起熟悉的鳥叫聲,是金絲雀在鳴叫。
他轉頭一看,兩隻金絲雀在不遠處的玻璃花房前麵,一邊在花叢走動,一邊唱起歌來。
圍觀它們的遊客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咦,是金絲雀在唱歌,半個上午沒聽它們叫一聲,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它們的叫聲挺好聽的。”
“噓,別喊,安靜聽!”
“對,別嚇著它了......”
雄性金絲雀流暢地變換著叫口鳴叫,清脆婉轉,顫音很好聽。
雌性金絲雀的叫聲聽著單調,但細聽起來也很悅耳。
漸漸地,圍觀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李樂琳坐在長椅上,麵向著金絲雀的位置,認真地聽著它們的叫聲。
聽著聽著,周邊的其它聲音好像都消失了,耳朵隻有金絲雀悠揚的歌聲。
那是一種能讓人感到舒適的頻率。
聽起來又舒服又溫暖,能讓人情不自禁放鬆下來。
十來分鍾的鳴叫後,它們停了下來。
“好好聽的聲音啊。”
“你們能不能再叫一會,我正感覺自己坐在潺潺的流水旁,聽著水的流動聲快要入眠,再來一會我就睡了。”
“你聽了想睡?我怎感覺聽了渾身都是勁兒,就像一口氣爬到山頂那樣暢快。”
“呃......我睡眠不太好。”
“那就是了,精神放鬆下來就想睡,很正常,我是平時愛運動,愛爬山。”
“小金,小雀,你們再叫一遍行不行?”
“金大爺,雀大爺,再叫一個唄。”
不管遊客們怎說,怎逗,兩隻嘴巴緊閉,金口難開。
“有沒有誰錄下來了?”
“有,我錄了。”
“兄弟,加個好友,發我一下行不?”
“大哥,我也想要一份......”
“沒問題,來,一個一個發!”
李樂琳看了下被大家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的大哥,笑了笑,沒過去湊熱鬧了。
等了半個上午,如願地聽到了現場,她心滿意足地提著草莓和青菜回家去。
……
蔣文康帶著女朋友林倩來到采摘園,正巧看到幾十個遊客在草莓大棚門口吵吵嚷嚷的。
定睛一看,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蔣非。
蔣文康以為園出啥事了,遊客們圍在一起討要說法呢。
他趕快走了過去。
靠近一看,發現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大家的情緒激動是激動,但沒有憤怒,而是興奮。
蔣文康牽著林倩在旁邊站了會兒,總算聽明白了。
原來是三哥帶了金絲雀到園來,它們的歌聲很好聽,他們都在問這兩隻金絲雀是怎養出來的。
“我們先去棚摘草莓?”蔣文康側頭問女朋友。
“好。”林倩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棚內,拿了個竹籃。
“金絲雀的歌聲真的美如天籟之音嗎?”林倩聽到遊客們對它們鳴叫聲的評價,好奇地問道。
“我也沒有聽過,三哥之前一直把它們養在山上。”
蔣文康搖了搖頭,想了一下,說道:“但我有聽三哥說過,每天都要訓練它們,放教學錄音給鳥兒聽。”
“想來叫聲應該是很好聽的,你要是想聽,我們等會去外麵看看,它們還在園。”
“嗯。”
林倩摘了一個大大的草莓放進竹籃,笑道:“這些草莓都是你打理的?”
蔣文康點點頭。
“你好厲害啊!這些草莓都結得又大又好。”林倩誇讚道。
“也沒有多厲害啦,都是看視頻和資料學的。”
蔣文康被女朋友一誇,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耳根都有些紅了。
“以前沒有經驗,邊學邊實踐都能打理得這好,那就更厲害了呀。”林倩笑著說道。
她確實挺喜歡蔣文康這點的。
即使之前對溫室無土栽培草莓一點兒都不懂,但決定做這個工作後,會主動去學習,認真負責。
蔣文康和林倩在棚聊著天摘草莓。
眼前的草莓很誘人,可兩人的心思都不太在草莓上。
蔣非跟遊客們交流完金絲雀的問題,走進棚內。
蔣文康帶著林倩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客套了幾句,蔣文康提著草莓出來,和林倩邊吃邊在采摘園逛了逛。
“這兩個也是溫室大棚,都是用來無土栽培草莓的。”
“其中一個種上了草莓苗,另一個還沒有開始種植,要錯開時間來種,錯開它們的成熟時間。”
“後麵的六個是春秋大棚,有兩畝也是種了草莓,另外的種了樹莓、桑甚和葡萄,明年才會開始掛果。”
蔣文康給女朋友介紹了一下。
大棚外種植的都是些瓜果蔬菜,種類繁多,大部分隻種了一畝。
像夏天需求量比較大的西瓜,成熟後可以保存較久不會壞的南瓜、冬瓜這些,種植的麵積多一些。
“前麵是共享田地版塊,是采摘園的最末端了。”
蔣文康指著用木柵欄圍出來的兩大塊地,說道:“麵的菜都是承租人種的。”
“這一小塊是一分地吧,租金多少?”林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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