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縣托著下巴，苦惱的嘟囔，“可我想和哥哥一起。”

    “會不會等我長到了哥哥的年紀，就能修煉了呢？”

    賀明元收拾好，聞言摸了摸他的腦袋，“對，所以我們要趕緊去吃早飯。”

    “好好吃飯，才能快點長起來。”

    小明縣癟癟嘴，“這種話是哄小孩子的，我才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就牽著哥哥的手往外走去。

    宗門弟子雖然又外出機會，但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門派的一畝三分地度過，來了一個新麵孔，還是個活潑乖巧的小孩子，弟子們都覺得新奇。

    等司扶珠等人去用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眾小弟子圍著小明縣關懷的場景。

    想起昨天的烏龍，司扶珠覺得她還是不打招呼比較安全。

    她取了飯菜，找了個角落坐下。

    小明縣從旁邊冒了出來，他生的粉雕玉琢的模樣，今天換了合身的衣服，頭發整整齊齊的束了高髻，腰間刮了一株暗綠寶玉丹鶴墜子，看起來俊秀乖巧。

    如果不說話的話。

    “你，我哥哥的未婚妻？”看著明縣嫌棄的小眼神，司扶珠腦補了他完整的意思，你也配當我哥哥的未婚妻？

    司扶珠看了他一眼，直接無視的轉過頭吃飯。

    “我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他三歲就能背下長物誌，十歲在四八鄉就有小神童的稱號，十六歲更測出有極高的天賦。”

    “我哥哥的老婆，怎也要是那種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小明縣看著司扶珠麵無表情的吞下一大口粥，眼神寫滿了嫌棄。

    “行為粗魯，脾氣又凶，還坑蒙拐騙...”

    司扶珠咽下一口菜，“要不，你給你哥換個？”

    小明縣還要說什，就捂著腦袋發出一聲悶哼。

    另一邊的蒼跡舉著剛剛敲過他腦袋的勺子，“吵死了，矮子。”

    矮子？

    小明縣看著他，一臉不服氣的反駁，“我才六歲，在學堂同齡的小孩子是最高的了。”

    蒼跡默默的把勺子豎著頂在他腦袋上，然後比劃了下，加上勺子的長度，還不如坐著的自己高。

    蒼跡詫異的嘖嘖兩聲。

    激的小明縣瞪圓了眼睛，“這算什，你有我哥哥厲害。”

    小孩子打架的經典話術，拉大人撐場子。

    賀明元找過來的時候，一大一小倆人正幼稚的較勁。

    “掌門讓我通知你們，早飯後去後山特訓。”

    二人嗯了聲，賀明元又道，“明縣，我們需要訓練沒法照顧你。一會我先把你送到山下的傳送陣去，雙元殿弟子會護送你回家的。”

    明縣支吾著不想回去。

    看到眼前的司扶珠，他靈光一閃，雙手抱住司扶珠的左臂，“我想和她一起！”

    “大嫂肯定會照顧我，不會趕我走的。”

    這句大嫂叫的那叫一個快。

    賀明元一串教訓弟弟的話瞬間啞了火，他與司扶珠雖然又婚約，但二人卻從未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處，賀明元有些慌亂的看向司扶珠，生怕明縣童言無忌，讓她感覺冒犯。

    司扶珠正詫異小鬼頭態度的大轉變。

    賀明縣背對著哥哥，一臉的可憐兮兮，眼神中寫滿了倆字“求救”。

    司扶珠起了逗他的心思，悠悠的歎了口氣，“我行為粗魯，脾氣又凶...”

    賀明縣：“不，不，司姐姐最好了，又溫柔又體貼！”

    想到昨晚小明縣對賀明元的依戀，加上現在他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神，司扶珠心軟，“你弟弟也是好久沒見你了，要不讓他多留幾天？他在宗門內部，倒也安全。”

    賀明元聞言，就答應讓他暫且住下來。

    飯後，三人結伴去了後山。

    鳴玉、邵萬寶及姚策已經提前到了。

    人齊了後，邵萬寶取出一道黃色的符紙，符紙點燃升起陣陣青煙。

    煙霧繚繞下，一道結界顯出身影，並徐徐褪去。

    麵前是一新一舊兩座墳塋，巋然並列。墳前分別立著一塊無字的青石碑，周圍蔓草打理整齊，旁邊幾株鬆樹參差靜默。

    鳴玉與邵萬寶擺上香紙、酒肉、米糕，跪在墳前石座上，擦拭石碑上的浮塵，拜祭憑吊。

    “這是？”姚策問道。

    看著西邊那座墳塋上的新土，司扶珠隱約有了猜測。

    “這兩座俱是空墳。”鳴玉神情哀重，“東邊這座是你們師祖時無的衣冠塚，西邊這座，伏濟真人無子無徒，我與萬寶自作主張，以你們帶回來的衣袍立了這座衣冠塚。”

    邵萬寶遞給他們祭香，“上去祭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