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八章水匪

    “，木先生，這大的船，艄公又住在岸邊，有家有戶，不是歹人，過這條河還不是輕而易舉。亮了人多，不準又要耽誤多少時光，酈兒你是不是。”

    兩人同行了月餘，雖然並無太過深入的交談，敏荊自然聽的出來鳳如山凶險二字所指為何。

    “木先生神勇，阿德也是萬人敵，我要是水賊，肯定不願無緣無故的招惹木先生，……。”

    酈兒顰首眉頭嬌笑道。

    她乃是跟著敏荊的女奴，二十五六歲年紀，削肩細腰，胸乳高聳，生兩彎俏眉，中間微微蹙起，略呈八字形向鬢邊舒展、淡去，鼻翅微翹，羊脂玉般的皮膚，一雙秋水含情目，偶一顧盼，風流萬種。

    “就你話多，走，過河！”

    敏荊去戰區遊曆，還帶了一個妖嬈的女奴隨身伺候，此舉雖然略顯詭異，卻也符合草原貴族的做派，敏荊未必是貴族，卻不妨礙他也羨慕這個調調，慕容雪菲對酈兒並無成見，她隻是不喜歡酈兒嬌滴滴的膩聲。

    再，他們一行，除了七匹馬，還另有五匹駱駝，載著大包包的行禮，渡船雖然不，一次運渡，也隻勉勉強強而已，亮了人多，確實麻煩。

    ≦， 至於凶險，慕容雪菲當然不在乎，心甚至還有點隱隱約約的期待。

    “阿二、阿三，有客人要過河，起來了。老婆子，把晚上的剩飯熱熱，我們隨便吃兩口，就上船。陰著，不然這個時辰早就亮了。”

    他們在外邊大聲話，馬嘶駝鳴，早已驚動了帳篷的艄公，吱呀一聲輕響，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咳嗽著，揉著眼出來，衝著帳篷喊道。

    便聽帳篷一個老女人聲氣答應一聲，劈啪啦一陣亂響，已是冒出炊煙，兩個兒子也扣著扣子掀簾出來，到船上起錨，一陣鐵器相撞聲、燒火熱飯聲和老頭子的咳嗽聲，給這陰沉的淩晨帶來不少生機。

    “老人家，我們要過河，這成？怎這大的渡口，隻有你一家人？”

    鳳如山上前對老艄公道。

    “上遊修了新渡口，客人多，都遷過去了。這舊渡口呢，還有幾條船，都在對岸，早起對岸人多，這邊沒生意，晚上這邊生意好點。這怎了，隻要不是漲大水，下猛雨照樣過人，我老黑在通河擺渡了一輩子，……。”

    老艄公接過老婆子送過來的一大碗熱麵，稀嘩啦的向嘴猛挑，話間阿二、阿三也已吃完飯，扯起衣襟擦擦嘴，不言聲去河邊解纜。

    鳳如山見兩人都體魄彪悍身材魁梧，隻是陰沉的啞巴一樣一言不發，暗暗覺得不妥，可惜慕容雪菲已經挪步登船，他也隻好跟了上來。

    不多時安排停當，老人把舵，阿二、阿三各持一根長篙，在料峭的晨風中升起風帆，一聲長號，雙篙點岸，大船一蕩，悠悠離岸，破浪而行。

    “師叔，積水成淵，蛟龍生焉，我看這通河，一定有不少的惡蛟害人。”

    船很大，馬和駱駝在甲板上由敏荊的男仆照料，六人坐在艙中顯得有些空落，鳳如山隔弦外眺，茫茫蒼蒼水相連，近處水麵白浪翻湧，放眼處片帆隻影不見，震耳欲聾的濤聲中不時傳來船舵單調而又枯燥的咯吱聲，此時西岸也消失在混茫水色之中，被潮濕的河風一吹，鳳如山心中一緊，對慕容雪菲使了個眼色。

    “就你囉嗦，嗯，木炎，我們的三匹駱駝昨亂發脾氣，你上去看看是不是蹄鐵壞了，心點，別打濕了行李，二楞子，過來。”

    慕容雪菲放開神識，麵色微微一變，眼中殺機凜然。

    她現在已經不同於初到罡星神州之時，薄薄的艙板，對她的神識，構不成真正的障礙。

    “沐姑娘果然心細如發，……。”

    心細如發，和慕容雪菲是不搭界的，但蹄鐵壞了，怎會打濕行李，酈兒實在理解不了其中的邏輯。

    “二楞子，提起來，殺！”

    慕容雪菲沒功夫和酈兒閑扯，見鳳如山心領神會的登上甲板去收拾“三匹駱駝”，她一指船艙上的一條板縫，德楞依言迷迷糊糊的把兩根手指卡住板縫，略一用力，那底艙板嘎的一聲響，已被他揭起一塊，隨著慕容雪菲一聲叱喝，德楞右手的彎刀激射而出。

    “啊！黃水怪，風緊，快他媽動手，救我！”

    但聽艙底一聲長嚎，一個破鑼嗓子慘吼大叫，與此同時，甲板上傳來噗通噗通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嘩啦一陣水聲響起，好像有什東西落入了水中。

    “真沒用！三個毛賊還跑了一個。二楞子，殺了他，帶上弓箭，貝，我們上去。”

    慕容雪菲看也不看麵色蒼白的酈兒，徑直上了甲板。

    跑了一個水匪無所謂，但射空而掉進水中的那根追魂奪命針，顯然是找不回來了。

    “太太，我們真上了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