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月給他發了信息,就在家睡大覺。夢做了不少事情,友達以上,最是美妙。
他和她迎著涼風,漫步在湖邊,步之所及皆是仙境,目之所及皆是畫。他的手若有似無的刮過她的手心,心跳好快
“!!!”
這重又有節奏的的敲門聲隻可能是一個人。
許柏月揉著雞窩頭打開房門,她媽站在客廳抿著嘴笑,許柏筠靠在門邊俯視著她。
“你要是知道你破壞了什!你絕對不會笑成這樣!”
“做春夢了?和‘三點鍾’?”許柏筠衝她眨眨眼。
“媽!媽!你也不管管,他就這樣窺視女士的閨房!”許柏月被他說中,麵紅耳熱,有些跳腳。
“隻有柏筠敢叫你,你看看都幾點了?”
“嬸嬸,你看許柏月這個房間,簡直跟豬窩一樣,嘖嘖嘖”
“許柏月,你看你一個女孩子,還沒有哥哥的房間整潔,還不快收拾收拾!”
“媽!他是潔癖啊!”
“亂講,你快點收拾一下自己,不是還要出去買東西嗎?柏筠別管她,過來吃水果。”
許柏筠敲了敲她的腦袋,慢悠悠地轉身,坐到沙發上,吃了半個梨。
“柏筠,嚐嚐你上次帶來的茶,看我泡得如何?”
茶湯環了一圈金黃色的光圈,嗅一嗅有鈴蘭芳香,
喝起來醇厚,回味甘甜。
“不錯。茶是請朋友帶的,我不是特別懂。隻覺得茶香,還是嬸嬸手巧。”
“你呀!就是嘴甜,不過,女孩子怎沒見哄一個回家?”
許柏筠無奈地看了一眼嬸嬸,歪著就栽倒在沙發上。
“嬸,我就不明白了,我爸一把年紀,怎這閑?”
“小輩的事情,有意思啊!比如最近許柏月在暗戀一個小男生,天天喲!臉上要開花了。”
許柏筠低聲笑著,搬了椅子靠近她:“嬸嬸,我發現自己壓根不會談戀愛,怎辦?”
“你有一顆真心就夠了,小姑娘看得見。”
許柏月拉著他掃了一圈商場,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最後又巧言令色,將他騙到了學校當苦力。
秋季的校園真是美如畫,天空呈現出槍灰的色調,
落葉浸泡在濕潤的路麵上,踩上去還能聽見汲水的聲音。
雨不大,撐著雨傘的人順著人行道走過。街道濕滑,密密的霧意籠罩著他,一點點包裹著他的心。
他為什會有了欣賞風景的心情?隻是這秋景終歸有些沉鬱。
他偶然在街上看到迎麵走來的纖細背影,他心就覺得:是她!等他走上前去,又大失所望。
他無數次分析了這莫名的情緒。
一定是有一點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
可能還有,那陣清風襲來時,她的側臉,背影就這樣烙進了他的眼。
可能還有,他就是喜歡上她了。
他遐想了很多他們再次相遇的場景。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
“哥,你和我導師有仇?”許柏月拉著他的手肘,偏過頭去看他的臉,他盯著方汀的照片,看得她毛骨悚然。
“導師?”許柏筠的聲音有點啞。
“對啊!她博士畢業就回來任教了,聽說她對學生挺好的,而且手上項目多,經費足。”
難怪,市局法醫室常年委托仁大法醫學係辦案,他沒想到,她真的是“方老師”。
“哦。是有仇。”
“那咱們快撤吧!今天老師們肯定在學校,這會兒快飯點了,你請我去門口吃飯,犒勞一下我倆。”
許柏月賊兮兮地拉著他往前走,果然就看見一群人從教學樓走了出來。
她整個人隱隱綽綽罩在光影,許柏筠先看見她俏麗的短發,一件白色的針織衫,上麵是娃娃領黑色勾花鏤空。
女人會因為什將長發剪到這短?
她的耳墜還是上次的那一副,看來那並不是一個不堪的回憶。
方汀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有一絲驚愕,隨即掠過許柏月纏在他左臂上的手,心境就平穩了下來,她對著許柏月點點頭,就準備跟著一群人離開。
許柏筠看著她的表情多雲轉晴,也不再心慌意亂,分明是同樣的人,看著卻多了一絲知性,空氣中流動的是靜謐、親切的芬芳。
“許柏月,如果你今天能請你導師吃飯,你想要的lolita洋裝,我給你買了。”
許柏月難以置信地抓回他的手臂,她哥什時候把她的爪子扔在了一邊?
“認真的?我要櫥窗那一套。”
“去,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這家餐廳的一切都契合他的心意。桌麵上是一個月牙形的醒酒器,紅酒是許柏月選的,她有意坑他一把,他也笑著不說話。
餐桌四周,稀稀落落坐著幾位賓客,靜靜地說著話。牆麵是蒂芙尼藍,頂上是紅銅色的金屬吊燈。正對麵掛著一幅雷阿諾的《傘》,優雅明麗的女人,就像眼前的她。
他靜默地聽著兩人關於法醫學的對話,眼神不時放在她的身上,又悠然地飄走。她的聲音清脆動聽,仔細分辨有一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聽過,但是他想不起來了。
所有的話,一句不落地掉入他的耳中,就像礦石放入煉爐內,混和著他的心,一步步提煉,最後熔成了什。
他鬼迷心竅了。
許柏月不愧是被他訓練了多年,她從她哥看似疏離實則細心周到的動作,咂摸出了一些不同,這就是許柏筠的“有仇”?她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極度克製才能不狂笑出聲。
不難聯想,最近群長輩們的貼心關照就是這一回兒事了。
許柏筠不會缺女人,不過方汀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也是,法醫學磨出來的方教授,怎會對男色感興趣?冷靜理智才是她的底色。
全過程,她沒有主動看過他一次。
至於許柏筠?
許柏月小時候撿了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瘦得皮包骨頭,瑟縮在汽車排氣管,她可憐巴巴地將她抱回家,她爸她媽都同意養了,許柏筠卻板著臉拒絕,她差點就要喊出這不是你家,你給我滾出去這種話了。他還是不同意。
她把小花貓抱了出去,從此不再搭理許柏筠。一周後卻在家門口的寵物店,意外地看到了洗得幹幹淨淨的小花貓。
店老板說這是有個小帥哥寄養在這的。她蹲點守了幾天,終於看見許柏筠出現在寵物店,拿著逗貓棒看似隨意地擺弄,卻每每送到小貓的視線範圍內。小花貓想要親昵地靠近他,他卻方寸大亂。
許柏筠完了,落在她的手了,別說一套lolita了,萬事皆可謀劃。
方汀應該是三個人麵,最安心吃飯的人了,她經過這一周的自我催眠,現在什心思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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