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筠今天又去了好地方,他們在海邊訓練,這有一場穿越熱帶雨林的越野車賽。藍天白雲,海岸線仿佛沒有邊界。
他的手指好長,為天邊的一朵雲比了一個兔子耳朵,碧藍的海水將他的手掌襯得雪白,這應該是一個幹幹淨淨的男孩子。
他的腕骨也有一顆黑色的痣。
自從上次之後,她再也沒有遇到過許柏筠,那件案子她隻將結果發給市局,人都沒有出席報告會。顧局也應該知道了,遇到她幾次,都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畢竟,連她都會向前看,更別提是那樣一個人。
算了,不能再想這個人。
“你的職業,是不是幸福感很強?”每次都感覺他的工作興致高昂。
“其實很多人都是因為太辛苦,堅持不下來,但是我很快樂。”
“怎樣的快樂?”
“有一次,我追著山峰上殘留的日光,拚命加大馬力,驅動的聲音都有些尖銳了,越來越快,腎上腺素飆到極限了,隻聽得見風聲在耳邊回響,腦子都空靈了。”
“追到日光了嗎?”
“沒有。”
“真遺憾。”
“等我停在山腳,仰視,山頂的上空是漫天的晚霞,潑灑在厚厚的積雪上,是那種仙桃的色澤。”
“真美。”
“所以,不遺憾。”
“好想體驗一下。”
“有機會帶你來。”
賽程工程師王旻拿著手上的策略報告不敢接近靠在椅子上的人。
隊最近都在傳,老大貌似戀愛了。正兒八經的戀愛,不是那種前天晚上還坐在老大邊上和他們一起吃夜宵,第二天就消失不見的靚妹。
老大對待她們的樣子就像對柏月妹妹一樣好,隻不過最後連名字都不記得。
上次有個明星火了,在一檔訪談節目中提到自己的前男友,黯然神傷。
他們都認出來了,就是之前來隊幫老大做早餐的嫂子。幾個人咋咋呼呼地傳著視頻,送到老大麵前,他隻是點點頭,再沒有更多的話了。
張教練在旁邊好心提醒了一句:好像原名叫宋璦。
老大才恍然大悟,難怪有點眼熟。
周圍人都要吐血了,真是沒心肝啊!人家跟著你到大西北,勤勤懇懇地做了一個月的食物,全隊都沾上了福利,從來沒在訓練基地吃過豆乳味的舒芙蕾,喝過現磨咖啡。
全隊的人心都收買了,最後臨門一腳,被老大打包送回了娛樂圈。
王旻偷偷跟張教練打聽過,這一個美人,老大怎能狠下心?
據說老大原話是:好好一個姑娘,唱歌跳舞樣樣行,跑到這做什飯。
王旻差點暈過去,這要是憐香惜玉就收了人家,姑娘能圖什?
張教練當時搖搖頭。
他不喜歡,天王老子來都沒用。
所以現在他靠在椅子,嘴角的笑容都要溺死人了。天天手機不離身,一看到美景就拍照。據說那位是個畫家,喜歡看風景?
王旻敢過去嗎?他不敢,他要等他笑完。
“過來,資料給我。”許柏筠才注意到王旻站在不遠處。
王旻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去。
“最新的賽車設定,您先看一下。”
“新加入的技師已經在初級方程式磨練幾年了,讓他們在測試小組練習,然後調入賽事小組。”
“安排下去了,兩個首席技師會跟進。”
“你辛苦了,今年一年在外麵跑了這久,這邊跟完,年底就提前回家。”許柏筠在文件上確認簽字,遞給王旻。
“謝謝老大。”王旻的眼有點熱。
他跟了許柏筠快5年了,車隊在外麵跑是很辛苦,可誰的工作不辛苦?隻要有個有情有義的老板,他們就願意跟著他苦下去。
“客氣。”
許柏筠站起來伸展了一下,快到年底了,是要有點新進展了。
他剛發完那一條消息,她就沒了回音,會不會有些唐突,嚇到她了?
隻不過他都有半年沒看見真實的她了。
許柏月拍的照片基本都是大合照。
聚餐時,她就坐在後麵的角落,微笑著看著攝像頭,頭發長了一些,垂到鎖骨了;上課時,她側過臉和身旁的學生交流,又甜又乖。
隻有一張,是在辦公室偷拍的,鳶尾花插在透明的花瓶,她的頭發散落一綹,她伸出手想要把頭發梳在耳後。
看得許柏筠的心都癢了。
江殊看著方汀的眉眼彎彎,才知道她的爽氣來自何處。不過這也不是壞事,誰規定她的女兒就要和章晉綁在一起了?兩個人之間的緣分說不清,朋友不是最差選項。
“新交的對象?”
“不是,隻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合適就可以發展一下,什工作?本地人嗎?家父母做什的?”
江殊湊過去想看一眼她的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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