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手那一年,哥哥在一場拉力賽上撞車了,大腿骨折了,現在麵有鋼釘”
方汀扭過頭震驚地看了看他,還有他的腿。
“腿有根鋼釘?”
“不礙事。”
方汀不是狠心的人,他們的關係也就這樣了,但是她希望他好。賽車是他從小到大追尋的光,她見過許柏筠在賽車時誌得意滿的樣子,見過他家讓人眼花繚亂的獎杯。
方汀接著把新聞截圖看完了,又去網絡上搜索了當年的事件。
大意是天之驕子在一場初級的越野賽上犯了低級錯誤,不僅誤傷了參賽選手,還把自己送進了醫院。一代天才終隕落。
時間應該是她剛到新學校的2個月後。
難不成是她太絕決,影響了他的賽場發揮?女人還是不要太自以為是的好。
她屏氣凝神,收好手機。心卻忐忑不安,麵色也越來越凝重。
“你別聽許柏月亂說,沒什大事。我本來也打算不參加比賽了。”
嗯,不想和不能是兩回事。現在是被自己鍾愛的事業拒絕了,這是何種滋味?方汀獨自思忖著,沒有回答他。
“現在想去玩一玩還是可以的,不過我沒時間再去考資格,索性放在一邊了。”許柏筠一邊觀察她,一邊斟酌字眼。
“嗯。”
“汀兒,你這樣子,是心疼我?”許柏筠把車停在一邊,解開安全帶,湊過去看她。
她眉頭緊鎖,偶爾瞟向他的腿,又急速移走視線,像是做錯了事的的孩子。
“我沒有!”
“那就行,你要拒絕就幹脆點,不要讓我有幻想又一棒子打碎。實話說,這個跟你也沒什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許柏筠這樣一說,方汀更緊張了,她本來還是猜測,現在是篤定和自己有關了。
重大考試之前,很多事情都會影響心情,更何況是被甩這樣丟人的事,對他來說,應該也是頭一遭。
他把車子停在她家樓下,跟她說了謝謝就直接駛離了,留下一截白色的汽車尾氣。
方汀呆站在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原本以為他會把她拉去她家,不是她欲求不滿,隻是他今天在爺爺家表現的樣子,就像是貼心的伴侶。
她以為他會想要她陪,她甚至在心想好了拒絕的措辭,來不及說出來,就被堵在喉嚨。
這個狗男人,變硬氣了。i
方汀帶著自己的三個學生到法醫室做毒物檢測,再次看到那張和許柏筠極為相像的臉時,她還是有些心緒不穩,深吸了幾口氣,又重新進去。
蛇毒在人體內會產生抗原體,方汀利用蛇毒抗體與提取物結合,在熒光顯微鏡中觀察毒素成分。
檢測結果一出來,方汀就馬上給孟曉芬打電話。
成分很低,蛇毒致死可以排除。她在那頭聲音嘶啞,近來應該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夜地哭。方汀寬慰了她,就開始做進一步檢測。
學生劉義打開許宗仁的胸腹腔,他們就聞到一股特殊的氣味,這是一種苦杏仁味兒。
許宗仁的顱腔、胃部,都充斥著這樣的味道。
他們必須進行係統化驗、分析,體內血液使用普魯士藍實驗,定義血液中的□□含量。
等待實驗結果的過程是焦灼的。
許宗仁一個近60歲的老人,為什會被人下毒?他的行業是不是比許柏月說的更殘酷,那許柏筠接下這些場子,就意味著,他也要去麵對這些黑暗,然後被黑暗吞噬?他曾經是一個追夢少年,現在不僅不能在賽場上繼續他的夢想,還要走入這樣一條歧路。
他不應該這樣,至少,值得更好的人生。
方汀在中午休息的間隙和同事去門口飯點吃小炒。兩個人剛走到學校門口,她就看見許柏筠那輛加長林肯,而他靠在車旁,好整以暇地望著學校。
方汀有點不高興,柏月今天跟張老師去現場了。他們壓根沒有約,他就這樣貿貿然地來,這是想弄得她不消停。她跟同事說了一句先去點菜,就拔腳衝許柏筠走過去。
“你過來怎不打招呼?我今天沒空。”
許柏筠笑著看她,也不說話,眼睛往右邊瞟了一下,又遞回她的臉上。
“柏筠!”一個嬌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方汀扭頭一看,,青春逼人。
小姑娘臉上的膠原蛋白快要溢出來了。跑過來就抱住許柏筠的胳膊,一臉愛意地看著他,再看看對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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